
薑雲笙強撐著將那點殘存的骨灰小心放進新的素白盒子裏。
剛把蓋子扣緊,眼前就猛地一黑,身體像斷線的木偶般重重摔在墓地的青石板上。
失去意識前,她隻模糊看見幾個工作人員慌張跑來的身影。
再次睜眼,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她鼻腔發疼。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的不行。
病房的窗簾拉得嚴實,隻有一絲光線從縫隙裏漏進來,江采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精致的臉上滿是怨毒。
見她醒了,立刻站起身:“薑雲笙,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當眾打我耳光!你竟敢那樣羞辱我,真當江年哥哥還會護著你?”
薑雲笙剛想開口,江采薇就朝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刻走進來,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死死按在病床上。
江采薇抬手,帶著戒指的手掌狠狠甩在薑雲笙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在病房裏回蕩。
薑雲笙的耳朵瞬間嗡鳴,嘴角很快溢出血絲。
她偏著頭,視線發暈,卻還是咬著牙問:“這是陸江年的意思嗎?”
江采薇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錄音,陸江年帶著心疼的聲音清晰傳來:“讓保鏢進去,跟著你一起處理。”
錄音戛然而止,薑雲笙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下一秒,左邊保鏢的巴掌就落了下來,力道比江采薇重得多。
每一巴掌都帶著冰冷的力道,扇在臉上火辣辣地疼,更像一把把匕首,狠狠紮進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裏。
保鏢機械地執行著命令,直到江采薇說停。
隻見薑雲笙的臉頰腫得老高,嘴角和眼角都滲著鮮豔的血。
江采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裏滿是得意:“記住了,以後別再跟我作對。”
她說完,便十分得意的離開了病房。
薑雲笙在醫院躺了整整五天,期間陸江年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直到護士幫她拆了臉上的紗布,她才被保鏢送回別墅。
剛推開客廳的門,江采薇就突然尖叫起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薑雲笙一頭霧水,抬頭就看見陸江年坐在沙發上,臉色冷得像冰。
他沒有看她,目光落在地上跪著的傭人身上。
那是她三個月前親自招進來的張媽,平時做事很勤快,此刻卻哭得滿臉淚痕。
見她進來,突然爬起來衝向她,抓住她的衣角:“對不起夫人,我沒有完成您給江小姐下藥的任務,我對不起您……”
薑雲笙猛地掙開她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讓你下藥了?”
“你還敢狡辯!”
江采薇立刻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張紙,“這是張媽寫的供詞,還有你給她的轉賬記錄,你安排她在我喝的湯裏下藥,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或許我早就死了!”
薑雲笙看向陸江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這幾天都在醫院,怎麼可能有心思安排這些事?”
陸江年終於抬眼看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因為你記恨采薇摔碎了你父母的骨灰盒,所以想報複她。”
“骨灰盒”三個字像驚雷般炸在薑雲笙耳邊,她渾身一僵。
她確實恨江采薇摔碎父母的骨灰,但她從沒想過要害人!更沒想過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