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偷東西?”我氣笑了,“陳嘉明,你告訴我,我偷你什麼了?我把我公司發的月餅送給我婆婆,犯了哪條法?”
“那盒子是我的!”
“一個破月餅盒子,上麵寫你名字了?”我針鋒相對,“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送媽東西,不是心甘情願,而是為了用我的名義,送你自己的東西,落你自己的好名聲!”
我的聲音拔高,婆婆和公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胡說!”陳嘉明惱羞成怒。
“我胡說?”我步步緊逼,“你要是真想孝順媽,為什麼不直接把金條給她?為什麼要藏在月餅盒裏?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一個想孝順母親的兒子,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甚至栽贓自己的妻子嗎?
除非,這根金條的來路,根本就不幹淨。
或者,它的用途,也見不得光。
婆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狐疑地看著陳嘉明:“兒子,你跟媽說實話,這金條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您別聽她挑撥離間!”陳嘉明急了,“我就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驚喜?”我冷笑,“我看是驚嚇吧。”
我轉向婆婆,語氣平靜:“媽,既然這金條是嘉明買的,那您就收好。我送的五仁月餅,您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
說完,我轉身就走。
“站住!”陳嘉明從後麵拉住我,“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走!”
“你想說什麼?說我偷了你的金條,又物歸原主了?”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陳嘉明,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外麵的空氣很涼,吹在臉上,卻讓我清醒無比。
我拿出手機,打給了我的發小,一個私家偵探。
“幫我查個人,陳嘉明。查他最近所有的資金往來,和通話記錄。”
我回了自己婚前的公寓。
這裏的一切都還保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幹淨,清冷,沒有煙火氣。
也好,我本來就不屬於那個家。
第二天一早,陳嘉明就打來了電話,語氣是少有的溫和。
“老婆,你還在生氣呢?昨天是我不對,我太著急了,說話沒過腦子。”
我沒有出聲。
他繼續說:“那金條,確實是我買的。最近我弟不是要談女朋友了嘛,我想著給媽點錢,讓她給弟媳買個像樣的見麵禮。又怕你多想,就想了這麼個笨辦法。”
他弟弟陳嘉豪,遊手好閑,今年都二十八了,工作換了十幾個,沒一個超過三個月。
談女朋友?鬼才信。
“所以,你就想用我的名義送出去,回頭等媽拿錢給你弟買東西,你再在我麵前裝無辜?”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嘉明,你累不累?”我打斷他,“離婚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用一種陌生的,冰冷的聲音說:“雲舒,你非要鬧成這樣嗎?”
“我鬧?”我笑出聲,“到底是誰在鬧?”
“行,離婚可以。”他突然鬆口,“但是,你必須幫我把金條拿回來。”
我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
“我媽現在認定了那金條是你送的,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誰要都不給。你去跟她說,就說你急用錢,想先拿回來周轉一下。”
“陳嘉明,你是不是瘋了?讓我去討要我送出去的東西?”
“不然呢?”他的聲音裏帶著威脅,“雲舒,那根金條很重要,比我們的婚姻重要。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你公司鬧,去你爸媽家鬧,把昨天的事都捅出去,看我們誰更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