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開門,是我姑姑。
“溪溪啊,你快去勸勸你表姐和姐夫,他們倆是不是瘋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姐培養成才,怎麼能為了當網紅去裝病騙人呢?”
姑姑一臉焦急,可我卻隻覺得無比諷刺。
因為前世,她也是指責我多管閑事的一員。
麵對我冰冷的屍體,她非但沒有一絲悲傷,還在法庭上為張蔓和王浩做偽證,說我早有抑鬱傾向,是自己求死。
我永遠忘不了她在媒體麵前聲淚俱下地說:“我的外甥女林溪,從小就有心理問題,是我女兒一直開導她、照顧她。她這次出事,對我女兒的打擊太大了,直接導致了她舊病複發。”
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讓無數網友同情張蔓,甚至自發組織起來為她捐款。
看著眼前這個虛偽至極的姑姑,我隻是淡淡一笑,反問她:“那您怎麼不自己去勸呢?”
我看到姑姑的表情僵了一下,眼神開始閃躲。
“我是她媽媽,我說她,她肯定不聽,還會覺得我管得寬。你不一樣,你姐從小就最聽你的話了。”
看我不為所動,姑姑又來拉我的胳膊。
“姑姑知道你最懂事了,你去跟他們好好說說,這事兒就過去了。”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盯著她充滿算計的眼睛。
“她不聽你的,就會聽我的?我是她什麼人?”
說著,我便打開房門把姑姑推了出去。
“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前世被謀害的窒息感時時湧上心頭。
我立刻上網搜索,準備租個房子,盡快搬離這個是非之地。
同時,還有一件事必須馬上著手去辦。
第二天一早,我約了中介去看房。
出門時,正撞見姐夫王浩提著一個醫藥箱進門。
他看見我,還故作神秘地解釋:“這裏麵都是些維生素和葡萄糖,給你姐補充營養用的,她要演戲,得先把氣色搞差一點。”
我隻回了個“哦”。
他反倒拉住我,神神秘秘地問:“溪溪,你說哪家醫院的安保比較鬆懈?我們得去拍點素材,最好是有真的重症病人,這樣顯得真實......”
“姐夫,我趕著上班,先走了。”
我打斷他的喋喋不休,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布局。
憑著前世的記憶,我雖然不記得彩票號碼,但我清楚地記得,一家名不見經傳的生物科技公司,在不久後會因為一項突破性的技術而股價暴漲。
我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投入了這家公司的原始股。
身邊的朋友都覺得我瘋了,“這種小公司,說倒閉就倒閉了,你把所有錢都投進去,不怕血本無歸嗎?”
我隻是笑笑,沒有解釋。
誰也不知道,這家公司在兩個月後,將會震驚世界。
就在我準備搬家的前一天,突然接到了姑姑的電話,聲音帶著哭腔:“溪溪你快來醫院!你表姐出事了!”
醫院裏,姑姑和姑父圍在急診室門口,一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
“溪溪!”姑姑紅著眼睛衝過來,“你快想想辦法,你姐夫被警察帶走了!”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又看了看緊閉的急診室大門。
姑姑顫抖著說:“你姐......你姐她真的休克了......”
“都怪那個多管閑事的急診醫生!你姐夫明明說隻是普通昏厥,他非要做什麼全身檢查,還說你姐是藥物中毒,直接報了警!”姑姑氣得直跺腳,“溪溪,詐騙是不是要坐牢啊?你姐夫可不能有事啊!”
“姑姑,偽造病曆、欺詐,如果金額巨大,是要判重刑的。”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姑姑的怒火,她一巴掌扇到我臉上,“你個死丫頭怎麼咒你姐和你姐夫呢!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他們出事,我們家的財產好讓你一個人獨吞是不是?!”
我捂著臉,強忍著怒氣,不想再和他們糾纏。
可我剛走兩步,張蔓的病房裏就傳出了她虛弱又尖利的哭喊聲:“是林溪!是林溪嫉妒我,給我下的毒!她想毀了我!”
我滿頭問號地停下腳步。
而辦案的警察也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我。
隻聽張蔓在病房裏繼續補充道:“林溪一直想當網紅,她看我有了這個想法,就處處模仿我,還偷我的策劃案。她看自己火不了,就想毀了我!警察同誌,你們要抓就抓林溪,我才是受害者!”
說著,她還拿出了一段聊天記錄。
是她發給我的:【溪溪,萬一裝病被發現了怎麼辦呀?】
我當時就察覺到了這是個陷阱,所以故意回她:【姐,這可是犯法的,你和姐夫千萬別亂來啊。】
但在她口中,這條信息成了我明知故問、欲蓋彌彰的證據。
“林小姐,那你可能暫時不能離開了,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裏配合調查。”
我點了點頭,餘光瞥見姑姑給病床上的張蔓豎了個大拇指,姑父則在一旁安慰她:“沒事了蔓蔓。”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又準備踩著我的骨頭往上爬了。
隻可惜,他們太小看我了。
以為我還和上一世一樣,任人宰割嗎?
“警察同誌,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夫妻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