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我提醒,父親像突然緩過神來,
“對對對!”
“你外婆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
“心情一好,沒準兒病也能好些!”
“快去換件衣服,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你外婆。”
蕭家沒有我的衣服,蕭心柔自告奮勇幫我置辦,
但她叫人送來的衣服,不是大的拖地就是瘦的根本擠不進去。
“店家一定是按照我的尺寸送的,怪我沒跟他們說清青禾比我矮鞋也胖些…”
這些酸臭屁話不過想拖延時間。
我幹脆從她身上直接剝下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這件就挺合適。”
脫衣時她被我指甲“不小心”劃出幾道印子,剛要趁機賣慘。
我搶險截斷她的話,語氣怯懦,
“心柔你不會怪我看著急看外婆,借你的衣服穿吧?”
“對不起!這麼好的衣服我知道自己不配!”
“不過你放心!等我看完外婆立刻洗幹淨還你!”
“這衣服料子這麼好,我這輩子都沒穿過!”
“我肯定會小心!絕對不會弄壞一點!”
師傅從小教我,我馭天地之機,萬物為我所用。
既然他們想要一個“村婦”,那我就如他們所願,而且我還要把這個身份利用到極致。
我越是卑微,越能給父親心疼我的理由。
果然父親擰眉,
“心柔!平日你最聽話懂事!”
“怎麼青禾剛回來,你竟連件衣服都要計較!”
“難道蕭家缺過你衣服嗎?!”
蕭心柔顯然從未被這麼訓斥過,嘴巴張合像啞巴吃黃連,竟委屈的紅了眼眶。
但就在我和父親要出門時,突然來了一人。
這人與父親年歲相當,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眉頭緊鎖腳步匆匆,見到父親張嘴就是,
“蕭先生!災星入門恐有大災!”
來人我知道,是業界多年風頭不敗北的風水師周原一。
周原一是蕭氏雇傭多年的風水師,不僅幫父親找到蕭心柔這個氣運女,而且多次幫父親商場逢凶化吉,深得父親信任。
見他神色凜然,父親趕忙追問哪有災星。
周原一盯著我目光悚然,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而這時父親手中的電話突然頻震。
醫院打來電話,
“蕭先生不好了!您嶽母剛剛突然陷入了深度昏迷!”
蕭策像是瞬間通電,指著我鼻子,
“你剛回家外婆就病情加重!”
“就是你克的!”
“要不然有心柔的氣運護體!外婆怎麼可能會惡化!”
這次父親沒有在指責他,隻是深深的看著我。
周原一神色深沉,
“要想讓老太太逢凶化吉,還需請心柔小姐去以自身氣運加持!”
找我回來的外婆,竟在我剛回蕭家當天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默不作聲的審視著蕭家那兩兄妹,看來這泥潭我是非進不可了。
當天父親帶著蕭心柔去醫院,沒有再提帶我。
蕭策嗤笑看我,
“你以為有血緣就可以擁有一切?”
“豪門沒用的東西都是廢物!”
他趁父親在醫院忙碌,將我關到蕭家別院,收走我一切通訊工具,命人嚴加看守。
“雖然你是災星,但父親既然看重你。”
“認親宴我還是會好好給你辦的!”
“而且身為兄長,我還會送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
他重音放在好好二字,威脅意味明顯,如願看到我臉上的不安驚恐後得意離開。
認親宴蕭策安排在七天後,我和蕭心柔生日那天。
直到他背影徹底消失,我收起臉上驚恐恢複平靜。
雙盤坐於床上運行周天,雙手結印幾番掐算,直到額頭汗珠如雨,終於氣歸丹田。
七天,夠了。
嘴角掛笑,我躺下疲倦入睡。
夜色如水,昏沉睡著的我腦子突然傳來一聲空靈。
“靈台淨明,神歸其舍,一氣灌頂——清!”
體內的清靈決,竟開啟了自動防禦。
瞬間清醒的我,聽到反鎖的房門一陣輕微的鑰匙窸窣開門聲。
一連七天,蕭家人似乎忘了我的存在。
直到宴會當日,蕭家兄妹看著身穿長袖長褲低著頭貼邊走的我,麵露得意。
但他們不知我垂著頭,隻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臉上的笑。
雙方都覺得自己是獵人時候,
那這場認親宴,注定分外熱鬧。
我一被帶到現場,立刻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
竊竊聲不絕於耳,
“這就是蕭家那個丟了四十多年的女兒?”
“聽說在村裏給人做哭喪女討錢為生!”
“哭喪女?就是做孝子到處給人磕頭的那種?!”
“蕭家怎麼會讓這種女人進門!簡直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