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三年,陸延深對我,就像對待他手機裏的“10086”。
我的關心是話費提醒,他看也不看,隨手劃掉。
我的求救是業務推銷,他永遠秒掛電話。
就連綁匪勒索的電話都打不通。他早就把我的號碼存成了“騷擾電話”,連聽到鈴聲都覺得煩。
被綁四天,我高燒流產,拿孩子換回了一條命。
到家時,卻看到陸延深連手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去回假千金的消息。
他回頭看向我,笑容僵在嘴角。
但我隻是平靜地移開目光,將離婚協議放在桌上。當著陸延深的麵,將他的所有聯係方式一一刪除、拉黑。
“陸總,不用再費心掛我電話了。”
“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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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深聽到“離婚”二字,愣了一下,
隨即鬆了鬆領帶,語氣帶著慣常的不耐煩:
“就因為我這幾天沒回你的消息?舒雨的生日宴,很多事情要準備。我很忙,真的沒空看手機。你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我苦笑了一聲,默默將離婚協議推到陸廷深的麵前。
“陸延深,不是幾天,是幾百天。”
“沒有哪個丈夫,會把他妻子的所有信息,都當作‘騷擾電話’一樣處理。”
他臉色沉了下來,似乎還是覺得我是在胡攪蠻纏。
皺著眉頭,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點開通訊錄,將我的號碼從那個有著醒目紅色標記的列表裏移除。
“行了。”
“已經把你拉出來了。可以了吧?這種小事也值得鬧離婚?”
我看著陸廷深倨傲的臉。
頭一次覺得,跟他說話是件很累的事。
“我提離婚,不是因為你把我拉進了黑名單。”
“是因為你這個人,從裏到外,早就把我拉黑了。現在,我隻是在手續上,給我們一個解脫。”
說完,我沒再看他。
拿起筆,徑直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這時,管家略顯遲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先生,太太。舒雨小姐來了,說是有樣......貼身的東西落在......主臥了。”
管家的話說得含糊,任誰都聽得出來許舒雨這話說得曖昧。幾乎就是在明示,她跟陸延深在主臥裏發生了什麼。
陸延深下意識張了張嘴,想要朝我解釋。
“你別誤會,是昨天舒雨說......”
“我累了,先去客臥休息了。”
我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了陸廷深的話。
他的解釋,是真相還是謊言,他和許舒雨在主臥究竟發生過什麼,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剛出院,累得要命,隻想休息。
說完,吧嗒一聲。
筆被我隨手扔在桌上,攤開的協議上剛簽完字。墨跡未幹:
【女方:阮知意 同意離婚】
陸延深莫名被這幾個字燙得心口莫名一窒。
久久等不到回複。
管家隻能再度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先生,那......還要請舒雨小姐進來嗎?”
陸延深沉默了片刻,目光從離婚協議上移開。
回頭看向我上樓梯時消瘦的背影。
頭一次在我和許舒雨之間,倒向我。
“讓她回去。”
“以後這麼晚就不要過來了,讓人誤會。如果真有東西落下,明天讓傭人仔細找了給她送過去。”
我回到房間。
強撐的力氣瞬間消散,被綁架時留下的暗傷湧上來,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我靠在門板上,緩了好一會兒。
才從隨身的手包裏摸出止疼藥,甚至沒用水,就那麼幹咽了幾片下去。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屏幕顯示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卻莫名有些眼熟。
“喂?”
“阮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
我聽出來了。
是那個當初把我從綁匪手裏救出來的男人。
“您給的錢,太多了。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救你也不是為了錢。”
“但我的確很需要錢。所以......您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我笑了笑。
心裏猛然湧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我要離婚了。”
“缺個男人,你......做我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