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以後,我想起女兒在醫院說的那些話,心頭的怒火便再次翻湧。
我本想找她要回那張銀行卡,卻發現她將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倒是硬氣,隻是不知道,能硬氣多久?
果不其然,清靜日子沒過兩天,女兒再次慌慌張張的找上了門。
我看見門口一堆的行李,不禁皺了皺眉。
“媽,你氣也該消了。”
見我毫不留情的準備關上門,女兒抓著我的衣角,帶了些懇求的語氣開口:“沒有你照顧涵涵,我家裏公司兩頭跑,真的忙不過來啊......”
“而且市中心的房子那麼貴,我這租一個月的房子都快趕上我的工資了。”
“你不是一向最心疼我了嗎?不要跟我生氣了。”
女兒此刻乖順的臉龐,和上一是那個麵對我的屍體依舊漠不關心的“女強人”重合。
我的心頓時涼了個透。
如果連自己母親的屍體都不在乎,隻在乎沒人去給她的獨立女性人設鋪路,隻在乎冰冷的錢,我又怎麼能相信她此刻的話?
這樣虛偽冷漠又自私的孩子,我寧可不要。
“舒舒,不是媽不肯幫你。你不是一直想做事業豐收的成功女性嗎?隻有經曆了這樣的磨礪,你才能成功啊。”
“媽這是在幫你。”
我握住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就像上一輩子,她無數次以那樣關切的話語說出那樣冷漠的要求一樣。
這一世,我要讓她也嘗嘗其中滋味。
躲在女兒背後的女婿,見我始終不肯鬆口,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你這就是在綁架舒舒,哪有你這樣的媽?”
關於這個女婿,經過一世的相處下來,我對他也是頗有微詞。
軟飯硬吃,什麼事情都把女兒推在前麵衝鋒。
他總是要求我和老伴做這做那,而他的父母在這場婚姻裏,沒有任何存在感。
我死了以後,他更是埋怨不斷。
“這屍體再放兩天都臭了,一股老人味,排出去還要花錢,真是晦氣。”
“把我們的新房子都弄臟了。”
可那房子,是我和老伴讓給他們小兩口的。
他們不僅沒有任何感謝,毫不留情把我們趕了出去,更是在我為了照顧他們的孩子累到吐血的時候隻有埋怨,隻有嫌棄。
但凡他們有一絲一毫的感恩,我想我也不至於怨氣那麼重,被帶回了過去。
“你和舒舒結婚,你爸媽連人都沒到場。”
“是他們不要你這個兒子,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有爸媽?”
我的話,戳破了女婿心底最後一絲體麵。
他再也不會以溫和的假麵示人,他擰著眉,想要往前麵走。
若不是他被女兒攔著,我都懷疑,他會在此刻將我和老伴通通撕碎。
“我告訴你,你這個老不死的,生不出兒子,以後沒人給你養老,我可不管!”
句句不離威脅。
可是他想錯了,不是我和老伴需要他們,而是他們需要我們。
我輕蔑一笑,正準備開口時,女兒又拉住了我們。
“對啊媽,隻有我的事業起來了,以後我才有能力給你養老啊。以後說給親戚朋友們聽,多有麵兒啊。”
“你也不想以後被人罵是個不負責任自私自利的父母吧。”
“你不為我想,也得為自己想吧?”
老伴轉去中心醫院以後,病情好了很多,這兩天已經可以晚上回家休息了。
聽見女兒女婿的話,他氣急攻心,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女婿臉上。
眼見一個鮮紅的印子留在了女婿英俊的臉頰上,女兒心疼的為他吹氣。
“爸媽,你們要是再這麼對景川,我就......”
“我就和你們斷絕關係!”
聞言,我將身體擺正,嚴嚴肅肅的再次給了陸景川一個巴掌。
“好啊。”
而女兒的臉上,卻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