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幫老公拿下五億跨國訂單,我喝到胃出血。
他抱著我說要滿足我一個心願。
我說結婚這麼多年,還沒收到過你的花,送我一束花就好。
他轉身讓助理抱來個印著“奠”字的花圈:
“老婆你看這多實在,普通的鮮花放幾天就蔫巴了,這花圈能放半個月,比你要的那些嬌貴玩意兒有用多了。”
可轉頭我就刷到女助理的朋友圈。
老公連夜從國外送來的999朵卡羅拉玫瑰,花瓣上還撒著碎鑽,配文:
“你說愛情,要從一束花開始。”
我沒吵沒鬧,把桌上的花圈拍了張照,直接發了朋友圈。
我和女助理的評論區瞬間炸了鍋。
沒兩分鐘,他的電話就打過來:
“你發那東西幹什麼?別人看到要誤會的!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考驗你是不是不物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現在讓安安拆幾支玫瑰送你,你趕緊刪了朋友圈,讓這事過去,好不好?”
我冷笑一聲:
“不用了,你愛給誰送花都跟我沒關係了。”
沈川白不耐煩道:
“我隻是想讓員工對公司有歸屬感才送許安安花,這都是為公司考慮。”
“我勸你自覺把朋友圈刪了,再發條給安安澄清謠言。”
“機會我給你了,你要是抓不住,也別怪我沒給你臉。”
說完,他迅速掛斷。
我一肚子話堵在喉嚨,最終冷笑一聲。
歸屬感這種借口,真虧他想得出來?
我打開電腦,把沈川白的電子簽名粘貼進離婚協議書上。
這招還是他教我的。
當初他嫌管公司麻煩,備好電子簽名,讓我有事直接用。
現在,它卻成了我從這灘婚姻泥潭抽身的救命稻草。
打印好離婚協議,打車直奔民政局。
“女士,不好意思,離婚需雙方到場,且要證明感情破裂。”
我長歎一口氣,打給沈川白。
打不通。
重複幾次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子禾姐~”
“......嗯!白哥忙著呢,啊,白哥,你好厲害......”
我開的免提,工作人員已經尷尬得不敢抬頭。
“不用到場了,證明感情破裂就可以了。”
我手機裏存著十幾條沈川白出軌的錄音:
“不夠的話,視頻我也有。”
工作人員慌亂搖頭,立馬蓋了章。
“謝謝。”
在周圍人同情的眼神中,我收好離婚證,隻覺得渾身輕鬆。
電話鈴聲響起。
沈川白上來就興師問罪:
“謝子禾,我談生意的時候你打電話什麼意思?”
“之前給你臉你不要,現在後悔了?晚了!”
“我今天不回家了,你自己反省吧!”
話音未落,許安安膩死人的聲音就從那頭傳來:
“白哥~你把人家的口紅都吃掉了~有這麼甜嗎~”
“不跟你說了!我有事!”
電話卻沒被掛斷:
“人家剛補好的妝!白哥你壞死了~”
“安安的口紅比蜜還甜呢~”
我忍無可忍地掛斷。
當年我和沈川白初吻,他臉紅得幾乎滴出血,小聲道:“小禾,我隻吃你一人嘴上的口紅。”
現在他隻怕是吃得都能做口紅品鑒家了。
剛走出民政局,“同門一家人”的群裏,師兄師姐們群情激奮。
“小禾,我們都給你撐腰!”
“就是,別為沈川白那個渣男傷心了。”
“許安安的評論區已經淪陷了!”
我鼻子一酸。
群裏的都是我研究生時的同門,畢業後他們為支持我,拒了大廠offer,跟著我和沈川白創業。
如今沈川白的公司做大做強,他們研發部功不可沒。
我正打字,界麵突然彈出提示:
“該賬號違反了《個人賬號使用規範》......”
等我切小號,才從群聊裏知道,沈川白舉報我們人身攻擊,讓我們封號。
我氣笑了。
我微信綁著多少客戶他沈川白不清楚?
他為了維護許安安,單子都不要了?
不過我也習慣了。
當初許安安空降公司,直接頂了陳姐的組長。
陳姐創業初就跟著我們,業績在公司數一數二。
她抹著眼淚找沈川白討公道,竟被當場辭退。
我質問他,他理直氣壯:
“謝子禾,你怎麼變得跟老古董似的?”
“陳姐這種跟不上時代的人,早該淘汰了。”
“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
“要給新人機會你懂嗎?”
沈川白還特意開了迎新會,著重強調要引進新鮮血液這點。
我信以為真,結果幾個月過去,那許安安連班都沒來上過,問就是和沈總出差了。
A組沒了陳姐一落千丈,我隻能從研發部退出自己上。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小禾,你沒事吧?”
鐘師姐的聲音滿是擔憂。
我看著群聊裏同門們刷屏的安慰,勾起嘴角:
“師姐,我離婚了。”
“太好了,”鐘師姐鬆了口氣,“小禾,其實我也打算辭職了。”
“這幾年研發部的資金越來越短缺,入不敷出。”
“新品研發全是師弟妹們自己貼的錢,我也貼了幾十萬了。”
我握緊了手機,喉嚨幹澀:
“怎麼會這樣——?”
鐘師姐笑了一聲:
“你為公司忙得飯都沒準時吃過,我們哪還忍心給你添堵?”
我吞進嘴裏的眼淚又苦又澀。
鐘師姐告訴我,這一年的新品研發成本,他們私底下貼了80%。
“我們找沈川白,他每次拿你擋,”她歎氣道,“不然就是說公司現在沒賺錢,給我們畫餅。”
我攥緊拳頭,想到沈川白上個月還給許安安花了幾十萬開Party。
他把幾萬一瓶的香檳隨意倒進泳池,池水裏的金箔亮得刺痛人眼。
而我的同門們,給他沈川白拉磨還得自己掏錢。
“我對不起你們,”我下定決心,“你們願意陪我單幹嗎?”
望著滿屏願意,我淚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