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間碎片四濺,鮮血橫飛,劇痛自腦袋炸開。
“就是你想殺我?”鮮血遮掩的視線中,沈夢抓著酒瓶子對著我發狠地笑,“賤不賤啊你,安若汐。”
再次睜眼,是在醫院裏。
周斯予一臉緊張地握著我的手。
見我醒來,他緊緊抱住我,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抱歉,若汐,我不該走開的。”
他抓著我的手,一向話少的男人,絮絮叨叨地道歉。
但我一句都聽不進去,腦袋昏昏沉沉,很疼。
我啞著嗓子打斷他:
“周斯予,這次還是證據不足嗎?”
周斯予被我看得愣了下。
黑眸中有一瞬的慌亂,他大手拍拍我的手背,輕聲安撫:
“別擔心,若汐,我會替你收拾她的。”
“那你會殺了她嗎?”
周斯予抿抿唇,避開我的眼神:“若汐,我一定狠狠教訓她,你信我。”
避而不答,其實就是答案了。
周斯予又陪了我很久,下午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讓人調出來一段監控給我看。
畫麵是在周家的地下室。
沈夢雙手被扣著鐐銬,吊掛在木架子上,黑衣保鏢拿著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揮舞。
很快,沈夢身上便多了幾條血痕。
視頻隻有短短的三秒鐘。
“出氣了嗎?”周斯予從背後環住我,“隻是送她進監獄太便宜她了,她欺負你,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狠戾。
可我隻是疲憊地推開他。
我被沈夢砸破了頭皮,醫生說顱骨都露出來了,縫了四十八針。
周斯予便讓人折磨了沈夢整整四十八天。
每天都會給我發來一段三秒鐘的監控。
畫麵中的沈夢,鞭痕累累,頭發還沒長出來,很狼狽。
一直到第四十九天,周斯予說我媽的屍體撈到了。
我在太平間見到她最後一麵。
我打發了周斯予離開,一個人坐在媽媽的身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家,我的親人,就連曾經最愛我的那個周斯予。
都沒了。
我想殺了沈夢,想讓她血債血償,可周斯予護著她。
我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沈夢發過來一段監控視頻。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地點是周家的地下室。
燈光昏暗,男人和女人的軀體貼在一起,發了狠地擁吻,糾纏。
唾液嘖嘖聲在空曠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耳機中傳來男人的喘息聲,帶著克製和隱忍的怒意:
“我沒警告過你嗎?離若汐遠點兒。”
渾身的血液幾乎在一瞬間涼透了。
我太清楚了,那是周斯予的聲音。
“怎麼,又要為了她殺了我啊?”
沈夢懶洋洋地摟著他的脖子,“你舍得嗎?”
“她家破產,我搞的;她爸跳樓,我逼的;她媽跳海,我推的。就連她頭上那四十八針,都是我砸的。”
“但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給我搞到精神病證明,撤銷起訴我,雖然剃了我的頭發,但是連抽我鞭子都是裝樣子給她看的。”
“周斯予,承認吧,你不愛她了,你現在愛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