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盯著他,語氣冷得像冰:“別擔心,咱們以後不會再碰麵了,江衍舟。”
他好像頭一回見我這麼鎮定,眼神裏閃過一點說不出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咽了口唾沫。
我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在這兒住了整整六年,真要走的時候,反倒覺得沒那麼難舍。
外頭剛下過雨,地麵濕漉漉的。我腦子裏忽然蹦出小時候的事——我總愛踩著水坑跟在媽媽後頭回家。
她每次都會罵我:“鞋子全濕透了,回頭準發燒!”
那晚,我真燒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腦子裏多餘的水汽都烤幹了,反正一滴眼淚都沒掉。
半夜,江衍舟打來電話。我沒接。
我心裏清楚,第二天就是裴家辦的年度舞會。
以前他每次都會讓我陪他去,今天我沒接電話,不用猜也知道,他會帶齊月出席。
其實早些時候,我就聯係了高中時的同桌。這人現在幹私家偵探,神通廣大,沒什麼他挖不出來的黑曆史。
我拜托他查查齊月,連她家人的底細也別放過。
這不,電話馬上就來了。
他在那頭歎了口氣,語氣裏卻藏不住興奮:“哎喲,這女人可太猛了!經曆亂得一塌糊塗!”
原來齊月根本不是什麼豪門千金。她本名叫何曦,出生在山溝裏。跟個富家子弟網戀,撈了五百萬分手費後直接去整了容。
幹過夜店陪酒,也被有錢人包養過好幾年。
後來改頭換麵,換了名字,還造了個假文憑糊弄人。
她爸更是個賭鬼,以前耍老千被逮進去蹲過。
聽說她改名換姓,就是為了躲這個欠了一屁股債的親爹。
我盯著她整容前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搖頭:“誰能想到,表麵光鮮的人,背後竟這麼不堪?”
同桌笑了:“長相靠不住,更何況這張臉還是刀子刻出來的。”
我向他要了她爸的聯係方式,買了張匿名電話卡,撥了過去。
我把舞會的地址告訴他,順帶提了句:你女兒現在叫齊月了。
我信他收到這消息,絕對不會幹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