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詩雅,你是看不見我,還是裝作看不見?”
江衍舟眉頭一沉,眼神冷得像冰。
我轉過身,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懷裏那個女人,語氣平平地說:“看是看見了,不過你們倆摟得挺緊,我不方便插嘴。”
這話一出,江衍舟臉色立刻變了。
換作以前,我要是看到這一幕,早就衝上去揪著他質問個不停。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臉上沒一點波瀾,心也像凍住了。
齊月抽著鼻子,聲音軟得像棉花糖:“詩雅姐,你別誤會,我真的站不穩,江總好心扶了一下,沒別的意思。”
我連笑都沒笑一下:“哦,那你們繼續,我不打擾。”
“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衍舟一聽,火氣就上來了,盯著我吼:“嚴詩雅,你少給我擺這張冷臉!心裏不爽就直說,別陰陽怪氣地擠兌人。”
齊月眼眶一紅,拽了拽江衍舟的袖子:“江總,你別為了我跟詩雅姐鬧不愉快,都怪我太不小心。”
她聲音發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才剛畢業,連對象都沒談過。詩雅姐這麼說,萬一被人傳出去,我以後怎麼做人......”
話沒說完,淚珠子就一顆接一顆往下掉,剛好落到江衍舟心坎上。
江衍舟眉頭擰成個疙瘩。
“你行啊嚴詩雅,越活越倒退!連個實習生都比你知進退!”
說完,他拉開車門,從夾層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一看,正是我念叨了好久的藍玉鐲子。
“這東西,本來是給你準備的。”
他冷著臉,話都沒說完,轉身就把鐲子套在了齊月手腕上。
他就這脾氣。
對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會記得,不管多難弄到,他都願意去辦。
但前提是我得乖,得順著他的意。
隻要我稍微頂一句嘴,他立馬翻臉,我想要的東西,眨眼就送給別人。
現在就是這樣。
他以為我舍不得的是這些物件。
可這些年,我從來就沒圖過他的錢,也沒稀罕他的地位。
我冷冷盯著那鐲子,襯得齊月的手腕又細又白,跟朵小白花似的。
“嗯,戴她手上看著還行。”
我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江衍舟沒回來。
我猜,他八成是帶著齊月住進哪家豪華酒店了。
不過,跟我沒關係了。
我坐在沙發上,手裏捏著一份紙。
是六年前我和江衍舟簽的婚內協議。
沒領證,但在外人眼裏,我一直是他的“妻子”。
他名下的所有資產,一半都該是我的。
可我從沒伸手要過。
因為我從頭到尾,想要的隻是他這個人。
十年前那場大火,是他把我從火場裏背出來的。
從那天起,我就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他。
我一直覺得,隻要我對他夠好,再冷的心也能捂熱。
可我錯了。
早在他嫌棄我家背景,把我媽親手釀的酒倒進垃圾桶那一刻,我就該醒悟。
我和他,本就不在一個世界裏。
他看不上我媽,其實我媽心裏清楚得很,她怕給我惹事,寧願死都不願見他一麵。
舅舅說,她走的時候,嘴裏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了。
電話裏,我那句“你別閉眼,我馬上就回來”,她真的撐著沒閉。
直到最後一刻,眼睛還睜著。
手機突然響了,是條新消息。
我低頭一看,是齊月發來的。
“江夫人,你說你現在這位置,還能坐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