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小黑屋子裏出來,薑池歡整個人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爸爸因為她成了植物人,媽媽遺物她也沒能保護好。
她恨周時宴,更恨自己眼瞎。
第三天,薑池歡帶著改製好的婚紗來到周時宴與林婉婚禮現場。
水晶傾瀉,花海鋪陳,極盡奢華。
“啊啊啊!周總真的好愛林婉啊!”
“可不,這婚禮現場的每一朵花都是從法國空運過來,聽說這場婚禮可是耗資百億呢!”
“不止呢,周總給林小姐準備的皇冠,可是世界最貴粉鑽打造而成的。”
……
薑池歡抬眼看了看,曾經記憶出現在腦海裏。
“池歡,結婚的時候給你用粉鑽打造一頂皇冠。”
“為什麼呀?”
那時周時宴一臉寵溺看著她,說因為她是他的小公主。
那時所有人都在羨慕她和周時宴愛情。
結果周時宴變了心,“小公主”變成了林婉。
薑池歡垂眸遮住眼裏自嘲,收斂好情緒,徑直走向休息室。
推開門,林婉熱情開口:“薑助理你終於來了。”
薑池歡將婚紗遞給林婉,嗓音沙啞:“按照你的要求,改好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被林婉一把拉住。
“薑助理這件婚紗太複雜,你來幫我穿上吧。”
薑池歡心臟劇烈地痛了下,林婉搶走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偏偏讓她幫忙穿上。
她知道林婉是故意激怒羞辱她。
可餘光瞥見周時宴陰沉的臉,想起躺在醫院裏的父親,薑池歡身體禁不住顫抖。
“好。”薑池歡抿了抿唇,隻能答應。
她拿著衣服跟林婉進了試衣間,林婉意味深長道:“薑池歡你沒想到時宴會為了我專門舉辦一場婚禮吧。”
“我說了時宴隻愛我。”
薑池歡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幫她穿衣服,沒注意到林婉眸裏的算計。
然下一秒。
林婉吃痛一聲:“啊!好痛。”
試衣間門被推開,聽到動靜的周時宴快步走了進去。
他一眼便看到林婉裸露在外後背上有一道極深血痕,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他立刻上前扶起林婉,緊張地問:“婉婉,怎麼回事?”
林婉強忍著疼痛,指著地上鋼針眼底掀起恐懼與不解:
“薑助理,你明明知道今天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麼要故意在婚紗裏藏針害我?”
“你之前傷害我,我從沒跟你計較過,你為什麼還要害我?”
薑池歡攥緊手指,迫使自己冷靜:“不是我,婚紗送來之時我已經再三檢查了……”
“閉嘴!”周時宴厲聲打斷她,眼神冰冷駭人,“薑池歡,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
他轉身對保鏢說:“把鋼針撿起來,既然薑助理手不老實,那就讓她再也拿不起針。”
薑池歡猛地抬頭,驚恐看著周時宴。
“周時宴,我說了不是我!”
五大三粗的保鏢立刻上前將薑池歡鉗製住,隨後一個保鏢將她雙手緊緊按在桌麵上。
冰冷的針尖刺破皮膚,緊接著用力按下貫穿她的手指。
劇痛讓她渾身痙攣,慘叫出聲!
“周時宴.....”
她拚命嘶吼,他全然聽不見,對林婉保證道:
“別怕,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
“嗯,時宴你對我真好!”林婉臉上蕩漾起甜蜜笑容。
在薑池疼的死去活來時,周時宴牽著林婉的手走向禮堂舞台中央滿目深情。
全場歡呼。
“親一個,親一個......”
薑池歡倚靠在牆角,手指鮮血淋漓,她看著遠處甜蜜的兩人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就這時手機響了,按下接聽後。
她聽到:“你好,是薑池歡嗎?這裏是海城醫院,很抱歉通知您,就在剛剛您的父親搶救無效去世。”
“請盡快認領遺體。”
醫院的話令薑池歡大腦仿佛宕機,一片空白,她瘋了一樣跑回醫院,期間跌跌撞撞不知道多少次,渾身都是血。
看到父親冰冷屍體,她張了張嘴,胸口堵塞感強到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一刻她心徹徹底底死了。
也恨透了周時宴。
薑池歡將父親遺體送去火化後,捧著父親骨灰眼神空洞。
回家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在這世界上唯一親人也離她而去。
她沒有家了!
這裏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了。
回到家,薑池歡將那枚周時宴親手製作的戒指放在盒子寄了出去。
簡單收拾好行李,她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衝破雲層,朝著異國他鄉決絕飛去。
薑池歡捧著父親骨灰,望著窗外的天際,在心裏輕聲告別:
周時宴,從此,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