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監獄三天裏,是薑池歡這輩子最地獄的三天。
她所在房間住的都是些窮凶極惡的人,同屋犯人明顯示得到了授意。
她被扒光按在地上電擊,五臟六腑疼痛不已。
第二天,她被逼著睡在鋪滿鋼釘的床鋪,血肉模糊。
最後一天,幾個女犯人把她堵在衛生間背後被人用刀硬生生劃出一個“賤”字。
她拚命反抗,為首的女人獰笑著掐住她的下巴:
“周總說了,要讓你長記性,你可不能怪我們。”
薑池歡怔愣。
周時宴竟然對她狠到如此地步。
三天後,薑池歡從監獄離開。
幾日折磨她消瘦許多,身上衣服破敗不堪。
出獄時,獄警建議她先回家報平安。
薑池歡記得附近有家商場,她想換身體麵的衣服再回家,免得父親擔心。
“薑助理,好巧啊!”
這聲音薑池歡再熟悉不過。
她想裝作沒聽見直接走,林婉已經走到她的麵前牽起她的手滿臉笑意:
“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我聽說薑助理眼光特別好,希望你幫我挑選衣服。”
林婉身側,周時宴冷眼看著她。
像是不允許她拒絕。
這幾天薑池歡已經認清周時宴的手段。
她隻能答應。
他們逛了很多家店,沒有一家讓林婉滿意。
在逛到第99家店時林婉看中一條白色連衣裙,便讓店員取下來準備去試穿。
她笑著將包遞給薑池歡:
“薑助理勞煩你在門外等下,萬一尺碼不合適還需你幫忙更換。”
薑池歡微微皺眉。
本就有傷在身的薑池歡,陪林婉逛了99家店腳踝早已紅腫。
她俯身按摩腳踝時,林婉推開試衣間的門說了句:“時宴幫我拉下拉鏈好嗎?”
薑池歡神色不變。
周時宴進去後。
不一會,試衣間卻傳來衣服撕扯與曖昧聲。
低喘聲順著不太隔音的門流出,門板晃了晃。
意識到兩人在做什麼的薑池歡身體僵住。
她知道林婉這是故意羞辱她。
若在以前她會痛不欲生,可現在她早已麻木。
雲雨停歇。
試衣間門打開,林婉麵臉緋紅。
薑池歡抬頭映入眼簾的是散落地上的衣物以及地上的狼藉。
她目光錯開,對林婉的把戲有些不耐煩。
整理襯衫間周時宴餘光掠過薑池歡毫不在乎的臉,眉頭微蹙。
不知為何,他好像覺得薑池歡變了。
“薑助理麻煩你了。”
林婉取回手包,目光落在薑池歡的臉上卻看到她一臉平靜。
竟然沒有一點不悅。
林婉微愣,剛才的動靜薑池歡不可能沒聽到,她那麼愛周時宴怎麼可能不氣憤。
她一定是裝的。
看著丟在地上試穿過的白色連衣裙,林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她順手撿起遞給薑池歡:
“薑助理,這條裙子不適合我,我覺得和你很適配,你去試試看,穿上一定很漂亮。”
薑池歡瞥了眼她手中裙子,擰眉厭惡道:“不用,我不想試。”
林婉微愣,看向周時宴的目光透著委屈:
“時宴,我隻是覺得薑助理剛出獄身上衣服有些破,想送她一件而已,我是不是有些多管閑事了?”
周時宴皺眉掃了眼薑池歡,語氣不容置疑:
“婉婉一片好心不追究你故意傷害她的事情,薑池歡你別不識抬舉。”
“還是說監獄沒讓你長點教訓?”
薑池歡垂眸,手指猛地攢緊,指甲陷入掌心。
這裙子上分明還殘留著他們廝混的痕跡。
他心知肚明,卻依舊為了林婉這般折辱她。
薑池歡壓下心裏屈辱與酸澀,強忍著惡心接過那條裙子。
幾分鐘過去薑池歡從裏麵走了出來,換上後她才發現衣服尺碼偏大,且裙擺很短幾乎到了腿根,稍微走動便會走光。
周時宴看了眼,皺了下眉。
“這條裙子很適合薑助理。”林婉打量了眼,目光挑釁。
薑池歡對上林婉的眼睛,意識到不對勁時肩帶忽然斷裂,整個身體暴露在外。
薑池歡猛地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雙手環抱住幾乎赤裸的胸口,狼狽地蜷縮起身子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和清晰傷痕。
周時宴正要上前幫忙,視線觸到她傷痕累累的後背時驟然定格。
他剛想問怎麼回事。
煙霧報警器突然響起。
火焰從各個通道竄出迅速將他們所在的樓層包圍。
店員與顧客爭先恐後往外跑。
衣架紛紛倒落,燒在了薑池歡身邊。
周時宴剛要伸手去拉薑池歡。
身後卻傳來林婉的無助聲:“時宴我腳崴了。”
周時宴立刻回頭看向被困火海的林婉,她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捂著腳疼到五官緊皺卻還是說:“時宴你先帶薑助理離開,我沒……可以的。”
樓下滅火人員在往這趕。
周時宴看了眼,便抱起林婉迅速離開。
身後大火將薑池歡緊緊包圍,望著周時宴再次將她拋棄的背影,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