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盞被傅驚寒半拖半拽地帶到走廊。
走廊盡頭停著一輛改裝過的黑色商務車,車窗貼著防窺膜,像一口漆黑的棺材。
傅驚寒拿起保鏢手裏的黑色袋子塞進她懷裏,裏麵裝著一套與她平日裏風格截然相反的白色連衣裙、一枚針孔定位器。
“換上。”
沈盞攥緊懷裏的黑色袋子,再次乞求地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希望:“能不能不去?我也怕......”
她的手語打得極慢,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
傅驚寒愣了一下,隨即皺緊眉頭,語氣不耐:“沈盞,我說過,我不喜歡矯情的人。”
沈盞沒再比手語,隻是抬眼看他,那雙曾經盛滿星光的眸子此刻死寂如灰。
傅驚寒被她看得心口發悶,下意識伸手想替她攏一下頭發,卻在即將碰到時停了下來。
“上車。”
他別開眼不敢看她,嗓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盞盞,結束後,我帶你回家。”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將兩人隔絕開來。
車子啟動前,她最後一次抬手,對著窗外無聲地比了一句。
“傅驚寒,這一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傅驚寒站在原地,看著車輛消失在雨幕裏。
他忽然抬手按住心口,那裏像被活生生剜走了一塊,空得發疼。
......
沈盞被拽下車的瞬間,看到蘇湄毫發無損地站在綁匪身旁,瞬間反應過來。
她無聲地比劃著,臉上帶著憤怒:“是你?”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湄上前兩步走到她麵前,眼神裏淬著毒:“當然是因為你礙眼啊。”
“你以為驚寒哥哥找我當擋箭牌真是為了保護你?他隻是對你膩了,找個借口與我在一起罷了。”
雖然已經知道傅驚寒變了心,可如今聽到蘇湄說說出來,沈盞的心臟依舊會密密麻麻地泛著疼。
她可以接受他膩了,不愛了。
可為什麼要一次次傷害她,甚至將她親手送到曾經的噩夢之中。
蘇湄看到她這副樣子得意地笑了:“既然驚寒哥哥真把你送來了,那我這份大禮自然也不能浪費。”
沈盞心頭一凜,還沒等她問些什麼,就聽見蘇湄衝身後的綁匪抬了抬下巴道:“把她的衣服扒了,多拍點‘好看’的照片,明天就讓整個京圈都看看,傅驚寒捧在手心的寶貝,到底是什麼樣子!”
綁匪獰笑著上前,沈盞拚命掙紮著,淚水混著絕望滾落。
她雙手合十對著蘇湄不停比劃:“求你了,不要這樣......我可以離開,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傅驚寒麵前,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蘇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腳踩在沈盞的手背上狠狠道:“不可能!”
劇痛從手背傳來,可她卻掙脫不開半分,隻能眼睜睜看著綁匪朝她一點點靠近......
手已經伸到衣襟內,粗糙的觸感讓她渾身發抖。
她心下一狠,死死咬住麵前人的手臂。
“媽的!”綁匪低吼著,吃痛地甩了她一巴掌。
沈盞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溢出血絲,臉上很快浮現出清晰的巴掌印。
“還敢反抗?”綁匪臉上閃過憤怒,猛地將按沈盞的頭往地板上按。
“咚”地一聲悶響,沈盞的頭撞在地上,眼前瞬間炸開一片白光。
血腥味從額角滲出來,混著臉上的巴掌印疼得她渾身發顫。
她想掙紮,可頭發被攥得太緊,隻能任由他一次次將她的頭往地上磕。
沈盞躺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疼痛和過往的恐懼交織在一起,讓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就在沈盞以為自己要死了時,倉庫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
是傅驚寒帶著人來了!
與此同時,蘇湄咬牙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朝自己的手腕狠狠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