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前,給丈夫留了三個任務。
葬禮上,我丈夫沈聿麵容憔悴,眼眶通紅。
就在他準備致悼詞時,一個男人打斷了他。
“我是律師,受林鳶女士生前所托。”
“在她的葬禮上,公布她的遺囑。”
不等台下反應,張律師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就在林女士去世前一周,她合法繼承了其遠在海外的叔公名下03億遺產。”
“根據遺囑,沈聿先生作為林鳶女士的唯一配偶,有權繼承全部遺產。”
“但前提是,必須完成林女士設定的三個任務。”
“現在,公布第一個任務。”
張律師從包裏拿出另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沈聿。
“林女士要求您,立刻,跪在她的遺像前。”
“向所有來賓,朗讀完這本她親手寫下的日記。”
......
跪下?
朗讀日記?
當著所有親友、生意夥伴的麵?
沈聿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已經不是侮辱,而是將他的尊嚴,按在地上狠狠地碾碎!
“這太荒唐了!”
他的情人,那個叫白夢的女人,第一個尖叫起來。
“人死為大!”
“你們怎麼能這麼羞辱阿聿!”
沈聿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死死地盯著那本日記。
張律師麵無表情,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如果您拒絕,將視為自動放棄繼承權。”
“百億遺產,將按遺囑第二順位方案,全部捐獻給國際兒童慈善基金會。”
一百億......
這個數字,像一個魔咒,在他耳邊盤旋。
他看到了公司上市的鐘聲,看到了世界之巔的風景,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尊嚴?
在一百億美金麵前,尊嚴值幾個錢?
在一片注視中,在白夢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沈聿,那個剛剛還在扮演深情丈夫的男人,雙腿一軟。
“撲通”一聲。
他跪下了。
他跪在了我的遺像前。
他顫抖著手,接過了那本決定他命運的日記,翻開了第一頁。
他清了清嗓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用一種屈辱的語調,讀出了第一行字。
“十月七日,天氣陰。”
“今天,是我和沈聿的結婚紀念。”
“我在米其林餐廳等了他三個小時,他沒來。”
“晚上,我在他西裝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張婦產科的B超單。”
“上麵寫著一個我熟悉的名字:白夢。”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投向了白夢。
“不......不是的......不是我!”
白夢的臉在一瞬間褪盡血色,她瘋狂地搖頭,一把抓住沈聿的胳膊。
“阿聿,你告訴他們!”
“這不是真的!”
“林鳶她......她肯定是誤會了!”
沈聿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臉頰滾燙,四麵八方投來的鄙夷、震驚、嘲弄的眼神。
他想把日記狠狠摔在地上,想站起來逃離這個讓他無地自容的地方。
但是,一百零三億這個數字,將他牢牢地釘在原地。
“沈先生,”
張律師的聲音冷漠。
“請繼續。”
“如果您漏讀、錯讀,或者中途停止超過一分鐘,都將視為任務失敗。”
沈聿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裏的羞恥和憤怒已經被濃濃的貪婪所覆蓋。
他翻開了日記的第二頁,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語調繼續念了下去。
“五月三日,晴。”
“沈聿的公司剛起步,資金周轉不開。”
“我把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那隻翡翠手鐲,當了三十萬,都給了他。”
“他抱著我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等他成功了,一定給我買一百隻,一千隻鐲子。”
人群中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沈聿的幾個老同學,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他們是知道的,沈聿創業的第一桶金,就是靠我。
“九月十六日,雨。”
“我收到了巴黎設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那是我從小的夢想。”
“沈聿知道後,一整晚都沒說話。”
“第二天,他對我說,鳶鳶,公司現在離不開你,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看著他,把通知書,撕了。”
念到這裏,沈聿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