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獄第七天,溫凝已經陪了99個男人。
抓她來會所的,正是她的未婚夫,陸司嶼。
“裙子拉高一點,給他看!”
耳機裏的男聲低沉冷冽,溫凝不由地打了個冷顫,抬眸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
與此同時,陸司嶼正在隔壁房間,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
她身上穿的抹胸裙是他親自挑選的,酥胸半露,裙擺緊緊包裹著臀部。
前凸後翹,遮得住上麵遮不住下麵。
溫凝緊緊並攏雙腿,臉上血色盡褪。
她麵前的沙發上坐著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正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著她。
“你不喝酒,那就跳個脫衣舞唄!”
不等溫凝拒絕,就聽到耳機裏的男人命令道:“滿足他的要求!”
溫凝渾身僵住,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陪酒是她的底線,她絕不可能出賣身體!
陸司嶼輕嗤一聲:“為了嫁給我,你狠心逼死我媽,現在讓你跳個脫衣舞你倒不樂意了?”
“陪完最後這個男人,我就娶你!”
話音剛落,溫凝渾身血液凝固。
她和陸司嶼是大學同學,陸司嶼對她一見鐘情,追到她後,他將她捧在手心裏疼愛。
她要星星,他不給月亮。
一畢業,陸司嶼就向她求婚了。
可是陸母嫌棄她是個孤兒,死活不同意他們結婚。
陸司嶼執意要跟她登記,她不想陸母傷心,也不想陸司嶼夾在中間為難。
於是,她瞞著陸司嶼獨自去見了陸母,試圖說服她,卻意外撞破陸母和司機的奸情。
陸母羞愧難當,求她保守秘密,她答應了。
誰知當晚,陸母竟割腕自殺,留下一紙遺書。
【溫凝,現在你可以嫁給司嶼了!】
因為這封遺書,溫凝成為逼死陸母的罪魁禍首。
陸司嶼氣到吐血,卻不舍得動她一根頭發,臉上滿是絕望,“你為什麼要逼她,現在你滿意了?”
溫凝本想說出真相,可是聞訊而來的記者們讓她打消了念頭。
一旦醜聞曝光,不僅陸氏集團會受到影響,就連陸父和陸司嶼也會抬不起頭來。
陸母吃定了她不舍得傷害陸司嶼,所以才決定用自己的生命逼迫她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溫凝別無選擇,隻能守口如瓶。
最終,她被陸父送進監獄。
五年的牢獄時光,痛苦又漫長。
溫凝時常問自己,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不會說出真相。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會。
陸司嶼愛慘了她,將她視若珍寶,陸父也對她疼愛有加。
他們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她怎麼忍心看到他們淪為港城的笑柄?
所以,即便保守秘密的代價是失去陸司嶼,她也不後悔。
原本她打算出獄後,換個城市重新生活,誰知被陸司嶼帶到了會所。
他說,這是她逼死陸母的懲罰。
溫凝百口莫辯,隻能照做。
可是現在,他卻說他要娶她。
五年過去了,他們的感情早就麵目全非。
“別發呆啊,趕緊脫!”男人的淫笑聲將她從思緒中拉回,“要麼跳脫衣舞,要麼一口氣吹了這瓶酒!”
五十度的烈酒,他篤定她沒那個膽子喝。
可是下一秒,溫凝便毫不猶豫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下去。
她今天已經喝了十幾瓶酒,不差這一瓶。
高度洋酒很嗆嗓子,但比跳脫衣舞好多了。
溫凝閉著眼一口氣吹完整瓶酒,把男人都驚呆了。
顯然他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笑嘻嘻地將她拽了過來,摁在沙發上。
“喝酒多沒意思,哥哥帶你玩點好玩的......”
他的口水都快流到溫凝臉上了,她惡心地胃裏一陣翻湧,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抓過酒瓶子就砸了過去。
男人被開了瓢,頓時鮮血直流,氣得甩了她一巴掌,丟下一句狠話就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溫凝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安慰自己沒關係。
她記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手上了,身體裏都是酒精,根本感覺不到痛。
可是心卻如同被鈍刀一點點割開,五臟六腑都疼。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攝像頭,唇邊掛著自嘲的笑容。
耳機裏靜悄悄的,但她知道,陸司嶼什麼都看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司嶼才推開包廂的門,站在門口對她說:“我會履行約定,半個月後,我們結婚。”
若是出獄那天,他就說這句話,溫凝一定欣喜若狂。
可是現在,她整個人如墜冰窟,寒氣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看著自己深愛了近十年的男人,她心如刀割,顫抖著嘴唇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恨她,卻還要娶她?
男人語氣嘲弄地說:“你逼死了我媽,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溫凝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娶她,隻是為了折磨她......
不,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他沒有權利懲罰她一輩子。
上車後,趁著陸司嶼不注意時,溫凝在手機上申請了身份注銷。
同時,她預約了催眠。
她要換個新身份,徹底忘掉有關於陸司嶼的一切,開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