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銷身份需要半個月,催眠師也剛好半個月後才有空擋。
隻要再等半個月,她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回到別墅後,陸司嶼丟下她直接邁步上樓。
溫凝被整整折騰了一周,筋疲力盡,連晚飯都沒吃,洗漱後就躺下了。
她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隔壁主臥傳來女人的呻吟聲。
溫凝瞬間清醒,臉色慘白得可怕。
男女曖昧的歡好聲此起彼伏,直到天亮才夏然而止。
可是她好不容易睡著,忽然被陸司嶼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拽著她去了主臥,用命令的口吻說:“把這裏收拾幹淨,立刻!”
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垃圾桶裏的餐巾紙,溫凝忍無可忍,“陸司嶼,你為什麼要這麼糟踐我?”
聞言,陸司嶼嘲弄勾唇,“怎麼,難不成你還奢望我會像從前那樣愛你?”
“別做夢了,除了陸太太的頭銜,你什麼都別想要!”
即便溫凝早就知道他娶她隻是為了報複,可聽到這句話時仍是崩潰不已。
她極力克製著情緒,深吸了口氣,說:“我已經付出代價了,你為什麼還揪著過去不放?”
“代價?”陸司嶼嘲弄地笑了,“你隻是坐了五年牢而已,可是我媽卻失去了生命!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哪來的臉指責我?”
“我告訴你溫凝,你這輩子都別想幸福,你不配!”
“趕緊收拾,什麼時候收拾完,什麼時候去睡覺!”
再爭論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溫凝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去整理床鋪。
上麵曖昧的水漬,是那樣的刺目。
忽然,她聽到了熟悉的女聲:“阿嶼,我肚子餓了,家裏有吃的嗎?”
溫凝下意識轉身,和裹著浴巾的年輕女人四目相對,頓時愣在原地。
林靜知,陸司嶼的青梅,從小就喜歡陸司嶼,揚言非他不嫁。
可陸司嶼唯獨鐘情溫凝,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
看著林靜知脖子上的吻痕,溫凝心跳驟停。
她不知道,陸司嶼跟林靜知在一起,是因為愛情,還是為了報複自己。
怔愣間,陸司嶼沉聲道:“你沒聽到靜知說她餓了嗎,立刻去給她做吃的!”
溫凝喉嚨堵得發慌,和陸司嶼戀愛四年期間,他從不讓她踏入廚房半步。
不僅如此,生活上的大事小事他全包攬了。
“你從小都是一個人,也沒有人照顧過你,所以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嗬護你。”
言猶在耳,如今聽來確實那樣諷刺。
溫凝心底五味雜陳,心中萬語千言,卻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轉身下樓。
雞蛋麵剛煮好,林靜知就下樓了,語氣尖酸刻薄。
“你害死伯母,竟然還有臉回來!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免得礙眼!”
溫凝一臉平靜地看著她,“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離開。”
她沒撒謊,可林靜知壓根不相信,“騙誰呢,你一個孤兒,還坐過牢,離開阿嶼你根本活不下去!”
溫凝懶得跟她浪費口舌,把麵條放在她麵前就要上樓。
忽然,傭人端著一盆狗血走到她麵前。
不等她反應過來,狗血兜頭澆下。
林靜知笑得花枝亂顫,“你剛出獄,潑點狗血去去晦氣!”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將溫凝團團包圍,她沒忍住吐了一地。
這時,陸司嶼邁步下樓,見狀眉心緊擰,“怎麼弄成這樣?”
傭人搶在溫凝開口之前說:“溫小姐剛出獄,我聽說狗血可以去晦氣,所以就自作主張了。”
陸司嶼臉色一沉,正要開口,聽到林靜知慘叫了一聲,立刻衝了過去,“怎麼了靜知?”
林靜知手裏拿著刀片,指著嘴巴上的傷口說:“麵裏有刀片,我的嘴巴被劃破了,好疼啊!”
陸司嶼頓時火冒三丈,轉身給了溫凝一耳光。
“你不想做飯可以拒絕,為什麼要暗算靜知?!”
溫凝怒極反笑,“我沒有,是她誣陷我,也是她讓傭人往我身上潑狗血的!”
陸司嶼冷哼,“她傷害自己誣陷你,對她有什麼好處?”
溫凝嗤笑道:“那就要問她自己了......也許,她想用這招苦肉計換取你的憐惜吧!”
“你胡說!”林靜知立刻反駁:“明明就是你見阿嶼愛上了我,對我懷恨在心......”
“我已經不愛陸司嶼了。”溫凝打斷了她,眼底毫無波瀾,“他愛誰,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與我無關。”
林靜知愣住了,眯著眼眸看著她,似乎是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陸司嶼眸色轉暗,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別嘴硬了,你不愛我的話,為什麼當初要逼死我媽?相反,我已經不愛你了,我現在愛的人是靜知,我絕對不許你傷害她!”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他從林靜知手裏拿過刀片,毫不猶豫地塞進了溫凝的嘴巴裏。
劇痛襲來,疼得溫凝直冒冷汗,生理性淚水不斷往外湧。
她忍無可忍,揚手給了陸司嶼一巴掌,“陸司嶼,你混蛋!”
她的衣服被狗血淋濕,樣子看上去十分狼狽,嘴巴也在流血。
陸司嶼眼底劃過一抹不忍,很快被恨意取代。
“這才哪到哪?溫凝,你做好心理準備,你的餘生都將在我的折磨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