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滾開!別碰我!”
江堇月死死咬住下唇保持清醒,抓起煙灰缸朝王老板肥胖的身軀砸過去。
王老板猝不及防被砸中額頭,痛呼一聲:“賤人!敢砸我?”
江堇月閉著眼睛,兩行清淚流下,但是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包廂門被人從外麵砰地一聲狠狠踹開。
裴臣庭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保鏢,迅速製住了包廂內的其他人。
王老板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捂著流血的額頭:“裴總,您怎麼來了?”
裴臣庭根本沒看他,目光掃過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江堇月。
她裸露的皮膚上還有清晰的紅痕和舊傷,臉上紅腫未消。那件薄紗裙幾乎遮不住什麼,狼狽又脆弱。
他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一種陌生的刺痛感蔓延開來。
他快步上前,脫下西裝外套將她裹緊,打橫抱了起來:“瑩瑩身體不舒服,我剛陪完她。對不起,我來晚了。”
江堇月在他懷裏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看他,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靈魂已經被抽離,隻剩下一個破碎的軀殼。
裴臣庭把她帶回去,看見她發著高燒,竟然不自覺地擰了熱毛巾。
可是剛一抬手,江堇月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躲開:“別動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眉頭緊皺著歎口氣,轉身出去端了碗白粥。
“一天沒吃東西了,喝點粥。”
裴臣庭從來沒有主動哄過江堇月,此刻刻意放緩了聲音試圖緩和關係。
江堇月依舊毫無反應。
裴臣庭剛要沉聲,謝瑩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神色一緊,立刻接起電話:“瑩瑩?怎麼了?別哭,慢慢說......”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端著粥碗的手一滑——
“啪!”
整碗滾燙的粥幾乎全潑灑在江堇月的胸口和脖頸上。
“呃!”
江堇月痛得悶哼一聲,皮膚瞬間紅了一大片。
裴臣庭卻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慘狀,柔著聲音:“瑩瑩別怕,哥哥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匆忙留下一句“瑩瑩找我”就匆匆離去,再也沒看床上的江堇月一眼。
江堇月躺在床上,胸口脖頸處火辣辣地疼。
可比那碗粥更燙的是心裏那片徹底死寂的荒蕪。
她看著天花板,一滴眼淚終於從眼角滑落,冰涼一片。
第二天,江堇月醒來的時候,裴臣庭和裴瑩瑩都不在。
可是門外卻傳來喧嘩聲。
“江堇月呢?讓她出來!”
“聽說她差點害死我們瑩瑩,現在裝什麼死?”
房門推開,裴瑩瑩那對貪婪的親生父母和那個遊手好閑的表哥走進來。
看著床上虛弱不堪的江堇月,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叉著腰嘲諷道:
“千金大小姐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看來臣庭心裏果然隻疼我們瑩瑩,根本不在乎你啊。”
江堇月沒有理會他們,抬手招呼保鏢把他們趕出去,
可是表哥的目光卻肆無忌憚地在江堇月因為發燒而微敞的領口和蒼白的臉上流轉,搓著手,嘿嘿笑著。
“江小姐,雖然裴臣庭看不上你,但我看得上。跟著我回村,保證你過得舒坦!”
說著,竟要伸手來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