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當。
門被狠狠的撞開,蘇雪柔帶著丫鬟闖了進來。
“哎喲喂,姐姐,這都什麼時節了?怎的你屋裏還燃著金絲碳呢?真的是暴殄天物,還不給我搬走。”
大概是取了心頭血又封存了靈力的緣故,溫書也身體實在虛弱。
雖然已過臘月,但她卻依舊覺得寒意鑽心刺骨。
“住手,我是將軍府的主母,難道燃點金絲碳都不可以嗎?”
聽到她的話裏的不悅,蘇雪柔絲毫不慌。
“姐姐莫怪,實在是這金絲碳緊俏得厲害,連老夫人都舍不得用呢,你若實在想留下,不如去找將軍......”
她搬出了年過半百的老夫人,恨她入骨的沈傾城,溫書也無話可說。
橫豎也隻剩三天了,溫書也懶得再和她計較。
剛準備躺下,阿諾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夫人身體不好,吃食清淡也就罷了,要是連這炭火都撤走了,她怎麼受得了?”
蘇雪柔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長眼的狗奴才,將軍要我管家,如今府裏都在縮減開支,你這是要違背將軍的命令嗎?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掌嘴。”
聽到她要處置阿諾,溫書也立馬坐了起來:“蘇姨娘,這是我的院子,阿諾是我的婢女,不是你可以隨意處置的。”
蘇雪柔陪笑道:“姐姐說的是,可我也是為將軍府著想,姐姐不當家不知道府裏的困難,大到將軍官場上的打點,小到府中一百多口子人的月錢,這一筆筆都是不小的花費。”
“將軍既許了我管家的權利,那便輪不到一個婢女指手畫腳,要是所有人都效仿她,那我日後如何管家,姐姐你說是吧?”
溫書也不願多生事端,附和道:“蘇姨娘說的有理,今天是阿諾不知禮數衝撞了你,是她的不對,看在我的麵子上,讓她跟你賠個禮,道個歉,如何?”
被戴了高帽子的蘇雪柔飄飄欲仙起來。
“要不說姐姐心善呢?對區區一個婢女都這麼仁善,我又如何能不給姐姐這個麵子呢?隻不過......”
見她始終盯著自己成親時沈傾城送的那盒純金頭冠,溫書也了然:“蘇姨娘說笑了,我身體一直不見好,這頭冠留在我這兒也是浪費,不如就給了妹妹去,也好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
蘇雪柔臉上笑開了花,毫不客氣道:“如此就多謝姐姐了。”
溫書也看向被家丁綁著的阿諾,沉聲道:“阿諾,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把頭冠給蘇姨娘抬過來。”
阿諾不情願的把頭冠抬了過來,卻在蘇雪柔伸手接的時候摔了一跤,頭冠上鑲嵌的夜明珠和五彩寶釵碎了一地。
蘇雪柔當場就冷了臉。
“不長眼的玩意兒,一再衝撞主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來人,給我打。”
“我看誰敢?”
溫書也站了起來。
家丁們麵麵相覷,一個是將軍府的主母,一個是將軍的愛妾,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都愣在原地不敢隨意動手。
“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
關鍵時候,沈傾城走了進來。
大概是剛下朝就趕過來了,他身上那身暗紅色官服將他襯得愈發金貴,碧玉腰帶,紅潤臉龐都證明了他此刻的得意,和當初在邊關粗狂陰鬱的他判若兩人。
“將軍,你可算回來了,就是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一再的衝撞我,還摔壞了姐姐準備送給我的頭冠。”
看著碎了一地的頭冠,沈傾城眸色暗了幾分。
“你說,她主動把這個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