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見許安宴到來,木兒趕緊迎了上前。
“將軍,這個賤妾言語挑釁夫人,不僅嘲笑夫人出身,還用熱茶潑夫人,按規矩,必須槍斃。”
許安晏的目光落在蘇覓雲被燙傷的部位上。
旋即虎目一瞪,怒不可遏的從李如蘭說道:
“我念及李府早年收留我,故才留你一條命,你竟死不悔改傷害阿雲!”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遲點我親自處置!”
曾經有人嘲笑蘇覓雲的出身,許安晏當即將那人揍的癱瘓在床。
可今天,麵對羞辱她的李如蘭,他卻隻是暫且讓人將李如蘭待下去,等候他親自處置。
蘇覓雲聲音發緊:
“你打算如何處置李如蘭?”
許安晏給她擦拭藥的手頓了頓。
“阿雲放心,李如蘭曾經那樣對我們,我不會讓她好過,我會讓她成為府裏最低等的下人,並讓人隨時隨地打罵、折磨她。”
她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哀痛席卷而來。
所謂的打罵折磨,就是和李如蘭夜夜笙歌?
“就憑她曾經的那些所作所為,根本死不足惜,你還要對她手下留情?”
“所以,我更要將她留在身邊,一邊讓她生不如死,一邊彰顯我的寬厚仁慈。”
許安晏挑了挑眉,話語中的威壓不言而喻。
心裏最後一絲期待徹底破滅。
蘇覓雲心中隻剩下無盡諷刺。
昔日的山盟海誓猶在耳畔,她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一切都沒勁透了。
“我要休息了。”
這些天來,許安晏都借口軍務繁忙,不與她同睡,去了哪裏自然不言而喻。
蘇覓雲落寞孤寂的背影,突然刺得許安晏心頭一痛。
他剛想追上去,門外就有丫鬟敲門來報:
“將軍,李夫人在房間裏發脾氣,正四處打砸東西,您快去看看吧......”
“阿雲,那你早點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匆匆丟下一句,許安宴便離開了。
等到門外再也看不見許安宴的影子,蘇覓雲毫不猶豫將第二粒藥丸吞進腹中。
許安晏既負她在先,那就別怪她,棄他而去。
第二日清晨,許安晏帶著蘇覓雲來到東郊馬場。
“阿雲,你不是一向最喜歡騎馬嗎?我今天帶你來這散散心。”
蘇覓雲到了馬場才發現李如蘭也在。
“上次她不是拿茶潑你麼,今天就讓她來當馬奴,伺候你騎馬。”許安晏聲音溫柔。
在他轉身挑選馬匹時,身邊的侍衛們卻紛紛議論:
“將軍對李夫人可真好,她一句一個人騎馬無趣,將軍便帶夫人過來給她作伴。”
“可不是嘛,昨夜她耍小性子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劃傷了手,將軍又是擦藥又是哄睡,照顧了一整夜呢。”
“以往陛下賞賜的東西,將軍從來都是留給夫人,可這次的,將軍卻統統都往李夫人的房裏送,夫人卻是一件都沒有,依我看啊,這將軍夫人的位子,恐怕是要換人了!”
蘇覓雲的心像被巨石碾過,痛入肺腑。
原來,許安晏帶她過來是為了給李如蘭做解悶!
許安晏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見李如蘭高坐在馬匹上,雙手拉緊了韁繩。
馬上的李如蘭還衝她輕蔑一笑,嘴唇無聲張合著。
“你想讓我死?那就看看我們兩個誰先死?”
李如蘭雙腿一夾,黝黑的駿馬哀嚎一聲,飛速朝她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