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曜辰忙的不可開交地準備婚禮,而溫初凝則默默地收拾著東西。
千挑萬選的領帶,貼心手洗的襯衣。
為了他熬夜學習做飯買的各種廚具......
不管東西貴賤大小,凡是與他有關的東西,她全部以一毛錢的價格掛在了二手網站上。
拉開保險箱櫃門,過去所有的回憶轟然傾瀉而出。
那些他送的一封封情書、親手設計、鐫刻著“此生唯一”的項鏈。
還有兩人厚厚一疊笑容燦爛的合影......
每一樣,都是他曾用盡真心為她留下的印記,是她曾深信不疑的愛情憑證。
可此刻落在掌心,卻仿佛一把把灼熱的利刃,割得她心口血肉模糊。
她一邊清理,一邊哽咽,卻沒有再落一滴淚。
七年,她用盡了全部力氣去愛,所有的付出,終究敵不過一個新鮮明亮的影子。
指尖停留在那疊照片上。
照片裏,她笑得那麼天真,眼底全是他。
如今看去,卻像一場自欺欺人的笑話。
她將所有的回憶收拾幹淨,冷冷地塞進垃圾袋裏,將自己七年來的青春與愛意一並掩埋。
還有三天,她會嫁給別人,開啟新的生活。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要再與傅曜辰有任何牽連。
她要離開,徹徹底底地離開!
這晚,傅曜辰帶她和唐思薇去赴宴,駱既言也在。
他坐在角落的陰影處一言不發。
溫初凝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糾纏,然後各自錯開。
酒局上,一位醉酒的投資人嘲笑傅曜辰靠女人發家。
沒了溫初凝他什麼都不是,什麼也做不成。
“一個女的能有多大的本事?還不是在婚禮上被拋棄了八次,再朋友圈低三下四地道歉......溫家已經沒了,還當自己是豪門小姐呢,現在就是靠取悅男人活著的廢物......”
這時,一截拐杖砰地一聲橫在桌上,打碎了男人手中的酒杯。
駱既言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再多說半個字,”他垂眼,語氣冷淡:“我讓你永遠都沒機會開口說話!”
包間一瞬死寂。
沒人會懷疑他做不出來。
駱既言素來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從不手軟,情緒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大家這才想起來,兩家淵源深厚,甚至身上還帶著娃娃親。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傅曜辰盯著那根拐杖壓碎的酒杯,胸口無名的躁意一點點升起。
駱既言收回拐杖,轉頭對一桌人溫和開口:“後天我婚禮,諸位賞臉,都來喝一杯。”
他說得雲淡風輕,目光卻停在溫初凝的臉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個人的身上來回徘徊著,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傅曜辰心頭一跳,視線定在駱既言的臉上。
他不知道新娘是誰,卻莫名湧起一股不安,像有人在胸腔掏了一個洞,冷風搜搜地穿過胸膛。
傅曜辰做醫生久了,生死看淡,養成了淡定從容,處變不驚的性子。
但此時心底的嫉妒和不安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看著溫初凝與他之間那若即若離的關係,傅曜辰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像是她正在逐漸脫離他的控製,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