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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凝，你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傅太太了。”他滿目溫柔，輕柔地整理著她散落的發絲，“一場婚禮鬧到這種地步，不值得。我可以盡全力去彌補你，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拚命去做。”

他頓了幾秒，緩聲淡道：“朋友圈那件事確是委屈你了，等思薇情緒好一些，我讓她向你賠禮道歉。”

她眼角溢出眼淚，他拿指腹拭去，吸了口氣：“我承認，我對思薇動過心。”

他話落得極輕，笑著說：“但你永遠是我的妻子，這點毋庸置疑。我對會盡到丈夫的責任。也請你，給我一點私人空間，不要去碰我心裏那塊尚未被整理好的角落。”

溫初凝緩緩勾起嘴角，卻是一抹比哭還要慘烈的笑。

她輕輕點頭：“我的婚姻不接受二手的愛，也不供你的白月光！”

婚禮、補償、道歉......她都不要了。

連他這個人她都不要了！

傅曜辰凝視她，眉峰緊蹙：“這些年，我在溫家把該做的都做了，自認為無愧。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溫初凝冷笑，胸口起伏：“溫家一路資助你讀研考博、出國進修；你父親換腎的錢、弟弟結婚買房的錢、給你們傅家獨子辦一線城市戶口的錢、這十幾年逢年過節貼補你傅家的錢，幾千萬都不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到頭來，你為了一個女助理，把待你如親孫的爺爺的命當草芥。傅曜辰，你的心還是肉長的嗎？”

他喉結滾了滾，麵色一瞬青白：“正是因為這些恩情太大了，才壓得我喘不過氣......”

“隻要麵對你，這些事無時無刻都壓在我的心口，分分秒秒都提醒著我，我欠你的，欠溫家的，我還不清......”

“我一步步拚出來的血路取得今天的成就，就是為了有資格能夠站在你的身邊，能夠配的上你！這些年，我太累了。”

“你們這些出生就贏在起跑線的少爺千金，懂我們這些窮人的心酸嗎？！

他顫抖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思薇跟我有一模一樣的經曆和出身，她就是從前的我！這世上隻有她最懂我的心，最能明白我內心深處的自卑和這些年的煎熬與痛苦。”

他直起身，目光深下去：“初凝，你可以恨我，但別用自己的命來跟我賭。”

溫初凝心口苦澀，正欲開口，眼前忽然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待到醒來，唐思薇坐在床邊。

“醒了？”她嗓音柔軟，“你再不醒他就瘋了，再晚一天醒來，他可能已經把醫院移平了。”

她垂眸撥弄著指尖，語氣很輕：“可惜啊，我使盡渾身解數，也占不了他心裏你的位置的一絲一毫。”

溫初凝喉間幹澀，唐思薇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我其實從頭到尾都在騙他，隻為了得到他研究的專利技術。”

“傅曜辰不過是我池塘裏的一條魚。丟兩塊麵包渣，他就自己躥到我腳邊搖尾巴。”

“他這種自負又自卑的男人，輕而易舉就能拿捏得死死的，心甘情願做我的狗！”

她笑出聲，清脆刺耳：“我的苦難身世都是在詳細調查他之後刻意編的。沒想到，堂堂醫科聖手，居然深信不疑。”

溫初凝指尖漸冷，後背發寒。

唐思薇收住笑，“你爺爺的檢查報告數據都是我改的。我以助理身份把真實的病情預後篡改，讓他以為情況沒有現實這麼重。”

“所以他根本不信爺爺已經去世，而且他是最大的幫凶！”

溫初凝渾身一震，騰地坐起，掐住唐思薇的脖頸：“混蛋，你這個凶手！”

“就這點力氣？”唐思薇冷笑，手腕一翻利落一扣，溫初凝腕上針管被扯出，被壓在床墊上動彈不得。

“我才不當靠男人活著的小白花，”她俯身在溫初凝耳畔低語，“我要的是權力、金錢、地位，傅曜辰隻是墊腳石罷了。”

門鎖哢噠一響。

傅曜辰推門而入，唐思薇快速回身，抓起床頭水果盤的水果刀，刀鋒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