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雪柔看著一句句罵評,攥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眼眶也越來越紅。
她抬頭,可憐巴巴地看了眼徐驕年,
扭頭跑了。
怒火染上眉眼,徐驕年猛地一腳將旁邊的椅子踹飛:“誰閑著沒事發這種東西,別讓老子知道,老子知道了非弄死他!”
他轉身去追林雪柔,甚至連椅子砸在了溫與春身上都沒注意。
疼痛傳到四肢百骸,卻比不上心尖的疼,溫與春無聲靜看著徐驕年遠去的背影。這是徐驕年第一次背對溫與春。
網上的輿論爆發地又凶又猛,徐驕年第一次沒有每天陪著溫與春,而是去陪著林雪柔。
時隔半個多月,溫與春才再次見到徐驕年。
看見溫與春,他就將她攬進了懷裏,埋首在她頸間輕嗅:“好想姐姐。”
“林醫生情況一好我就回來看姐姐了。”
溫與春垂眸看著熟悉的發旋,陌生又熟悉的發香絲絲縷縷鑽進她的血肉裏。
那是林雪柔身上的味道。
但他的懷抱真的好溫暖,讓她回想起了被綁架的那個夜裏,在昏暗的角落裏,兩個小孩嗚咽著抱在一起取暖。
那一瞬間,寒冷和恐懼全都煙消雲散。
溫與春的手不由自主抬起,可下一秒,溫暖驟然消失。
是林雪柔的電話。
她的聲音嗚咽不清:“徐先生!徐先生救我!”
“有人找了一群混混.......他們想要.......”
“啊!”
徐驕年猛地睜大眼睛,焦急吼道:“你在哪?”
可電話已經掛斷。
徐驕年聽著那邊冰冷的“嘟嘟”聲,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溫與春身上:“姐姐........你以前最是善良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林雪柔什麼都沒說,他就已經將所有的罪名釘在了她身上。
霎時間,酸澀浮上眼角,溫與春隻能蒼白地告訴他:“不是我。”
可他不信,他捏著她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她隻是個醫生,辛辛苦苦忍受我的瘋癲為我治病,不該遭受這些。”
“明明是你讓我治病的,為什麼現在又做出這副姿態?!”
徐驕年說完扭頭就走。
溫與春的手驟然被鬆開,剛剛被他攥青的手又砸在了桌子上,疼地她鼻頭一酸,淚水就湧了出來。
“好疼。”溫與春抱著手喃喃。
但到底是手疼的,還是心疼的,她分辨不出。
下一秒,天昏地暗。
溫與春被束住手腳,堵住嘴,套在麻袋裏,一路拖到了一個廢棄倉庫。
等停下的時候,她嬌嫩的皮膚已經血肉淋漓,整個麻袋也像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
手下人彙報:“徐少,這就是夫人派去散播網上輿論和找混混欺負林小姐的人。”
溫與春看不見,但能聽到徐驕年的聲音,他輕‘嘖’一聲:“不知死活,姐姐我不舍得動,就隻好把怒氣全撒你身上了。”
徐驕年抄起棍子就砸,邊砸還邊笑:“下輩子擦亮點眼睛,看著點誰能動,誰不能動吧!”
一棍又一棍,本就血肉模糊的身體被棍子打地破破爛爛。
她想喊他,阿年,是我。想告訴他,她好疼。可她太疼了,疼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冷汗浸濕傷口,更是雪上加霜。
麻袋鬆開一條縫隙,溫與春餘光透過縫隙,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