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鶴陽的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保鏢就從門外湧了進來。
他們手裏拿著棍棒,麵無表情。
程十安攔了一下,“說不定這個花店對老板有什麼特殊的念想呢?”
“念想?”
宋鶴陽嗤笑一聲。
“她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也配有念想?”
他揮了揮手。
“砸。”
“哐當——”
第一聲巨響,是花台上那排承載了無數故事的花瓶,在棍棒下化為晶亮的碎片。
緊接著,是桌椅、燈具、牆上的裝飾畫......
花店裏的一切,都在被暴力摧毀。
薑洛迎沒有尖叫,沒有阻止,甚至沒有流一滴淚。
她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看著這個她用盡心血守護的地方,一點點變成廢墟。
她的目光落在宋鶴陽的臉上。
他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這一切,嘴角噙著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程十安依偎在他身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整個花店,隻剩下一片狼藉。
薑洛迎在滿地的玻璃碎片和花泥中,執著地走向後院。
那裏有母親留下的,一小片他們曾一起種下的玫瑰。
那是他們唯一的念想。
宋鶴陽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要去哪裏?想要賠償?開個價。”
他從懷裏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動作輕蔑地,朝她砸了過去。
“鶴眠......別這樣......”
程十安假意勸阻,聲音甜膩,“姐姐,對不起啊,鶴眠隻是心情不好,你開個價吧......”
薑洛迎沒有理會她。
她隻是低著頭,一張一張地,將那些散落在泥水裏的鈔票撿起來。
十張,二十張......
她撿得很慢,很認真。
宋鶴陽的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出所料的鄙夷。
“到底是個下賤貨色,為了錢什麼都能忍。”
薑洛迎終於撿完了最後一張。
她站起身,平靜地走到宋鶴陽麵前。
她手裏攥著那一團沾滿了花泥和汙水的鈔票。
宋鶴陽以為她要開口要價,甚至自信地挑了挑眉。
下一秒,她猛地出手。
她一把捏住宋鶴陽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然後將那一團肮臟的錢,狠狠地塞了進去!
“唔!”
宋鶴陽猝不及防,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
她沒有停手。
她抄起腳邊一個破碎花瓶裏剩下的水,對著他的嘴就灌了下去。
冰冷的泥水混合著紙鈔的腥味,嗆得他劇烈咳嗽。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反手就給了旁邊多嘴的程十安一個清脆的耳光。
“你還不配說我!”
整個廢墟裏,隻剩下雨聲和宋鶴陽壓抑的咳嗽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
程十安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判若兩人的薑洛迎。
她顫抖著說:“你......你怎麼敢動手......”
薑洛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打得程十安眼冒金星,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打我可以。”
宋鶴陽終於緩了過來,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汙漬,眼中燃起瘋狂的怒火。
“打我未婚妻的臉,薑洛迎,你過界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很好,你還是這麼烈。”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病態的興奮。
“但打了我的未婚妻,這筆賬,我們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