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遍體鱗傷地從壞種馴化營出來後。
爸爸在門口,早已等待多時。
所有人都以為曾驕縱一時的爸寶女會哭著撒嬌求他疼惜。
可我隻是遮住傷口,整理好衣服,獨自離開。
爸爸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看來你媽說得沒錯,你從小就心機重,欠收拾。“
“找人教訓你7天,才能長長記性。”
我麻木地點頭,內心卻毫無波瀾。
我確實知道錯了。
更知道,我要撕開媽媽惡心的嘴臉,這輩子離你們遠一點。
......
媽媽有先天性心臟病。
是我們家的玻璃寶寶,全家人都要寵著她。
直到我出生,媽媽突然得了產後抑鬱。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原因。
隻有她對爸爸的一聲聲質問,“為什麼回家先抱那個小賤蹄子?”
“為什麼家裏的飯菜永遠都要順著她的口味!”
直到我3歲生日那天,爸爸在我的生日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是他的小公主。
刺激得媽媽當場吞了2瓶安眠藥。
媽媽自殺被救回來後,哭著說,是我在她體內吸收了她的營養。
是我嘴狠咬爛了她的乳房。
是我夜夜不睡覺,故意折磨她失眠。
從那天起,我成了所有人眼裏專門折磨媽媽的魔童。
連一向疼愛我的爸爸,看我的眼神裏也多了一絲異樣。
十五歲那年,我被他們送進了魔童馴化班。
當晚,幾個被送來戒斷網癮的少年撬開了禁閉室的門,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被嚇得縮在牆角,用手機撥通了我爸的電話,哭著求他救救我。
可他卻冰冷地掛斷電話,“你明知道媽媽有心臟病,你為什麼要在她麵前穿裙子刺激她!”
”在裏麵好好反省幾天,出來你就還是我的好女兒!“
好女兒?
可馴化班裏的一切都在告訴我,要離你們遠點。
回到家,我媽林蕙蘭正靠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地看著電視。
見我進門,她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爸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柔聲說:“蕙蘭,你看,凝凝知道錯了,她回來跟你道歉了。”
我順從地走到她麵前,垂下頭。
“媽,對不起。”
林蕙蘭這才有了反應,她慢慢地轉過頭,視線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知道錯了?我看你是被嚇破了膽吧。”
我爸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孩子剛回來,讓她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推著我往房間走,低聲說:“你媽身體不好,你別跟她計較。”
我點點頭,一聲不吭。
回到房間,裏麵的一切都變了樣。
我最喜歡的樂隊海報被撕得粉碎,書桌上的手辦模型不知所蹤,連衣櫃裏的裙子都少了大半。
我爸跟了進來,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尷尬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凝凝,我說了,隻要你肯認錯,就還是爸爸的好女兒。“
“爸知道你委屈。這裏麵有二十萬,算是爸私下給你的補償。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告訴你媽。”
我接過卡,平靜道,“謝謝爸,我知道了。”
錢和愛,我總得要一個。
他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出去了。
我關上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花園裏,我媽正中氣十足地指揮著園丁修剪花枝。
她哪裏有半點心臟病人的樣子。
十五年了。
從我記事起,她就用這顆脆弱的心臟,操控著我爸,折磨著我。
如果這是媽媽想要的,那我就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