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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暴起，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蕭庭秋吃痛，侍衛驚慌失措，隻好在我後頸上劈了一記手刀。

我本就是強弩之末，身體一軟鬆開了他。

蕭庭秋捂著流血的耳朵，眼裏那點微不足道的溫度也熄滅了。

“死性不改！押去慎刑司，聽候發落！”

說完，他抱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小皇後，急匆匆去了太醫院。

他轉身的瞬間，眼淚似決堤的洪水，瞬間滾落。

我抬起顫抖的手，摸了摸心臟的地方。

我以為人之將死，沒有什麼放不下了。

可原來隻要見到他，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會被利刃再度貫穿。

我喉頭一熱，“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跟在他身邊的老人神色一凜，轉身就要去報告蕭庭秋。

卻被人攔下，苦口婆心勸道。

“還是別去觸陛下的黴頭了，陛下殺咱們可是眼都不眨的......”

我放下心來，我可以輸，可以死，偏偏不想讓蕭庭秋可憐我。

自從我為了救他的命不得已殺了貴妃，他就篤定我是為了爭權殘害無辜。

“母妃終日吃齋念佛，良善得連一隻螞蟻都不舍得踩死！”

“她不過是嫌你出身不如太傅之女，你為何不能多給我一些時間勸服她!”

占卜之道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依賴的本就隻有他的信任。

他不相信貴妃會為了別人毒害他，我百口莫辯。

他以包庇妖女之名，將我全族上下三百七十五口人淩遲處死那天，京城刑場血流成河。

千思萬緒間，我到了慎刑司。

他身邊的大太監將一件繡著金龍的大氅披到我身上，苦口婆心地勸我。

“娘娘啊......您怎麼就不肯服個軟呢，任誰都看得出陛下是和您賭氣呢！”

“他剛剛下令誰都不能動你，他要親自......您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當然明白。

他現在繼承大統，我沒了任何威脅。

所以他想看我跪在他腳下臣服求饒，生死不能。

真是做夢。

我全靠仇恨吊著一口氣，如今早已藥石無醫。

身上的大氅被我扔到地上，我抬腳狠狠踩過那五爪金龍。

“我不明白，賭什麼氣要殺我全族上下三百七十五口人！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還好這一次，就算蕭庭秋不殺我，三日之內我也必定命喪黃泉。

我倒要看看，他這次要用什麼留下我。

我掐指一算，他正帶著自己嚇傻了的小皇後望我這邊來。

蕭庭秋把她摟在懷裏，居高臨下看著我。

“給她磕頭道歉，否則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早已生不如死。

從他被悲傷蒙蔽雙眼，不相信我苦苦哀求解釋的那一刻起。

所以我輕輕“呸”了一聲，“蕭庭秋，我就要死了。”

“還有什麼惡心人的手段，我勸你快點使出來。”

蕭庭秋瞳孔驟縮，聲音裏是掩不住的顫抖。

“宣太醫！給朕看看她是得病了還是服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