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知薇!你明知霜兒有孕在身還故意傷她,你的心怎麼如此惡毒?”蕭景珩怒聲斥責,連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他冷著臉命令:“給霜兒道歉。”
雲知薇攥緊雙手,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蕭景珩,你明明看到了我根本沒碰到她,為什麼要道歉?”
眼看著氣氛再次劍拔弩張,沈月霜拉扯著男人的衣襟,一雙水眸泫然欲泣。
“都是霜兒不好,侯爺千萬別為了我和姐姐生氣。”沈月霜含淚自責,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姐姐若是不喜這杯妾室茶,霜兒以後不敬便是了。”
她聲音哽咽,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看得蕭景珩越發心疼。
他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霜兒你就是太懂事了,你回去安心養胎,也不必日日敬茶,本侯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說完,他看向雲知薇的目光滿是失望:“來人!夫人善妒,妄圖謀害妾室,即日起禁足薇景軒,無本侯之命不得外出!”
禁足?雲知薇怔了怔,心頭湧上無盡的酸澀。
他說她謀害妾室,多麼可笑的理由,雲知薇甚至都懶得再去爭辯。
更別提他一口一個本侯,恐怕早就忘了家在哪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短短一日,整個永安侯府上下都喜氣洋洋,唯有薇景軒中死氣沉沉。
雲知薇也不在乎,自顧自地繼續著自己之前的生活,隻等著半月之後,天象異變,她尋到一處有水的地方跳下去,便可徹底回到屬於她的時代。
那裏有她的父母親人,有她熟悉的一切,那裏才是她真正的家。
傍晚,雲知薇正站在院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枇杷樹。
這滿園的枇杷樹都是蕭景珩為她種的,隻因她初來乍到時,曾感慨過一句想吃家裏的枇杷。
如今,這些樹都已亭亭如蓋,結出了滿樹的果子。
“你們幹什麼!”這時,一陣嘈雜聲打破了靜謐。
雲知薇回神,隻見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竟直接衝進枇杷園裏。
“住手!這些都是侯爺親手為夫人種的,侯爺不讓別人觸碰,你們快住手!”婢女急匆匆地攔住他們,神色焦急。
為首的一個婆子懷裏抱著蕭允墨,直接騰出手給了婢女一巴掌:“賤蹄子!小少爺想要吃枇杷,侯爺特意吩咐可以隨意采摘!”
婢女捂著臉,委屈地退到一旁,再不敢上前。
雲知薇本不想管,畢竟這枇杷樹如今對她來說也毫無意義,蕭景珩要給誰摘她也無所謂。
可那婆子隨意打罵她院中的婢女,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摘枇杷就摘枇杷,你憑什麼打人,給她道歉!”雲知薇蹙眉上前,神色不悅。
聞言,婆子冷笑一聲:“喲,真當自己是侯府夫人呢?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出身,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女罷了,沒了侯爺的寵愛,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
“我告訴你,我手裏的這位,才是侯府的正經主子呢!吃你幾個枇杷是看得起你,少在這給臉不要臉!”
雲知薇看著她懷裏的那個孩子苦笑不已,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蕭允墨了,可那眉眼處和蕭景珩有七分相似,還是讓她的心悶堵的難受。
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和蕭景珩有一個孩子,可現實卻是如此不堪。
隻是不知為何,蕭允墨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臉色也逐漸浮上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小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婆子見狀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哄著,還焦急地回頭看向院門口。
雲知薇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見沈月霜匆匆趕來,身後還跟著一群下人。
這架勢,倒像是提前安排好的。
“允墨!”沈月霜心疼地將蕭允墨抱在懷裏,聲音哽咽,隨後竟直接跪到地上,“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允墨是侯爺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雲知薇有些煩躁,她從前在電視劇裏看到的宅鬥橋段,竟然一一在她眼前上演。
那麼下一步,就該有人出來英雄救美了。
雲知薇下意識抬頭,果然和一雙深邃的眸子四目相對。
蕭景珩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一雙眸子裏滿是冷漠與銳利,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哪怕已經預料到了,可雲知薇的心還是狠狠顫了一下。
從前他陪她一起追劇的時候,得意揚揚地嘲諷著戲中人的愚蠢。
如今看來,他的心,終究是完全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