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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顧長絕是校霸。

最混那年，一天打十幾次架，被二十多個人圍毆。

為了救他，我後腦挨了一板磚，成了隻會傻笑的癡兒。

他很愧疚，從此成了三好學生，也把我寵成了公主。

可我隻是個傻子，總以為有人要害他。

我撕毀了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搞砸了他的生意，氣走了他的摯愛白薇。

終於，他不再對我笑了。

他把我鎖在家裏，掐著我的脖子吼：“顧顏月，你當初為什麼沒直接死掉呢！”

可我隻是個傻子，隻會抱著他的腿，把兜裏唯一的糖給他。

“哥哥，不氣，吃糖。”

後來，以前的仇家闖進來說要他受死。

我隻有保護他的念頭，撲過去被捅了三刀，也徹底醒了過來。

血流光前，我撥通他的電話：“哥…快跑......”

他卻在那頭暴躁地吼：“顧顏月，你他媽又在耍什麼瘋？滾！”

電話掛斷前，我聽見他對白薇溫柔地說：

“別怕，是我那個傻子妹妹，又犯病了。”

...

我哥顧長絕終於把生意做上了正軌，我們從那個破舊的老城區搬進了郊區的別墅。

我癡傻的這些年，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

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也是我們搬進新家的第一天。

哥哥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傍晚，門鈴響起，哥哥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

哥哥牽著她的手，走到我麵前，語氣依然很溫柔，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疲憊。

“顏月，這是白薇，以後叫薇薇姐。”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是我妹妹，顏月，腦子......有點問題，但很乖。”

我聽不懂“腦子有點問題”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乖”。

哥哥喜歡我乖。

我衝著他們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傻笑。

白薇也對我笑，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巨大的草莓蛋糕。

“月月生日快樂，你看，姐姐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我很開心，想要伸手去接。

可我綱要碰到蛋糕的時候，白薇姐姐就把蛋糕一把放到了桌上，我轉過身看著蛋糕，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然後，她拿起了一把長長的刀，高高舉起。

那個畫麵，和我記憶深處某個模糊的場景重疊。

我隻記得哥哥倒在血泊裏，有人拿著刀。

“不要！不要傷害哥哥！”

我尖叫著撲過去，一把將白薇推開，然後瘋了一樣抓起桌上的蛋糕，狠狠砸向她。

奶油和草莓糊了她一身，白色的裙子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啊！顧顏月你做什麼！”

白薇姐姐的尖叫聲十分尖銳，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怒和厭惡。

“顏月！”

哥哥憤怒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

“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被他吼得縮起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掉下來。

“刀…她要用刀......傷害哥哥......”我含糊不清地解釋，指著地上的刀。

顧長絕的怒氣在看到我驚恐的眼神時，消散了開來。

他鬆開抓我的手，歎了口氣，蹲下來，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顏月，不怕，那不是傷害哥哥，那是切蛋糕，你看，是給你過生日的。”

他拿起那把刀，在我麵前慢慢地比劃了一下切的動作。

“薇薇姐是好人，是來給我們送蛋糕的，知道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哥哥說她是好人。

顧長絕立刻轉身去安撫白薇，臉上寫滿了歉意和心疼。

“薇薇，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病情就這樣，時好時壞。”

白薇臉上的憤怒瞬間收斂，她靠在顧長絕懷裏，委屈地抽泣著：“長絕，我沒事，我就是嚇了一跳......我怎麼會跟月月計較呢，隻要不是月月妹妹趕我走就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擦著眼淚，然後縮在我哥的懷裏，眼神輕蔑地掃過我，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傻子。”

我看不懂這些，但我記住了哥哥的話。

薇薇姐是好人。

於是，我繼續對著她傻笑。

白薇姐姐看到我這副傻傻的模樣，馬上也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笑臉。

她擦了擦眼淚從包裏拿出了一顆水果糖，走到我麵前晃了晃，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

“月月，你剛才炸毛的樣子，真像隻護食的小狗。要不，你學小狗叫一聲，這顆糖就獎勵給你，好不好？”

糖果的包裝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我想要。

哥哥也說過，薇薇姐是好人，好人是不會騙我的。

我看著她，又看了看哥哥。

顧長絕皺緊了眉頭，但沒有說話，哥哥的樣子讓我覺得是允許的。

“汪。汪汪！”

我乖乖地叫了幾聲。

“哈哈哈哈！”白薇爆發一陣大笑轉向顧長絕，“長絕，你快看！你妹妹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跟一隻聽話的小狗一樣！”

顧長絕的臉色沉了下來。

“白薇，別鬧了。”

他走過來，語氣裏帶著不滿，“她是我妹妹，救過我的命，你別這麼嘲笑她。”

白薇姐姐很識趣地立刻收斂了笑容，把糖塞到他手裏然後撒嬌：“哎呀，我就是看月月可愛，跟她開個玩笑嘛。好了好了，不逗她了。”

顧長絕沒再說什麼，他把那顆糖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高興地接過糖果：“謝謝哥哥！”

他摸了摸我的頭，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