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查清楚？陳序，你想查什麼？”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被戳穿的慌亂，卻很快被強勢掩蓋。

“交警都已經定了性，就是普通交通意外，你還想揪著不放，是想借機報複趙哲，還是覺得我給你的補償不夠？”

我看著她顛倒黑白的模樣，心臟像被重錘砸過，鈍痛難忍。

上周嶽父還樂嗬嗬地拍著我肩膀說：“等在家過完中秋，晴晴放假，咱們一家人去海南度假，我教你海釣！”

那爽朗的笑聲，仿佛還在餐廳裏回蕩。

可如今，他卻無聲無息地躺在這冰冷的停屍房裏。

“補償？”

我自嘲地笑了笑：

“蘇晴，你覺得多少錢能補償一條人命？能補償你爸對你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她打斷我，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我告訴你，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我已經跟醫院院長打過招呼了，讓他們盡快把屍體處理了，別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你要是敢在外麵亂說話，或者再找趙哲的麻煩，我就讓你在這家醫院待不下去！”

趙哲躲在她身後，小聲附和："序哥，伯父已經走了，你就讓老人家安息吧......"

我看著他虛偽的嘴臉，再也抑製不住怒火，猛地抬手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用盡了我全身力氣，趙哲摔倒在地。

下一秒，我被狠狠踢倒，格外狼狽。

蘇晴急著將趙哲扶了起來，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想起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她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她還會關心我的工作累不累，會在我加班晚歸時留一盞燈，會把我爸媽當自己爸媽照顧。

可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變成了為了情人，可以不顧親情、不顧道德，甚至不惜傷害身邊人的冷血人？

“你就這麼怕我查下去？”

我盯著她的眼睛：“怕我查出是趙哲開著你送他的車，撞了你爸之後肇事逃逸？怕我查出你早就知道真相，卻一直幫他掩蓋？”

“你胡說！”

蘇晴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卻依舊嘴硬：

“陳序，你就是因為我最近陪趙哲的時間多了，心裏不平衡，想找借口跟我鬧！你別忘了，你爸媽當初買房的錢，你媽做手術的錢，都是我出的！你現在忤逆我，你對得起我給你家的幫助嗎？你簡直狼心狗肺！”

就在這時，停屍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嶽母滿臉淚痕地衝進來，在看到白布的瞬間，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晴，又看看趙哲，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蘇晴一巴掌！

"媽？您怎麼......"

蘇晴捂著臉，先是震驚，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地瞪向我：

"陳序！你居然把我媽也騙來了？為了陷害小哲，你真是費盡心機！"

嶽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的手都在打顫：

"你、你這個不孝女！昨天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爸他......"

"夠了！"

"你們合夥演戲有意思嗎？我爸活得好好的，你們非要咒他死？"

蘇晴突然上前一步，狠狠甩了我一耳光："陳序，我真是看錯你了！離婚！現在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