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子裏都說林清玥是海城最命好的女人。
她家庭顯赫,自小錦衣玉食,又在五年前嫁給了商圈新貴段子穆,恨不得被他捧在手心裏寵。
懷孕期間,段子穆請來了各大菜係的廚師解她口苦,世界名流的中醫西醫蒙醫不間斷的出入段家。
他推掉所有工作日日陪在她身邊,就連遞到她嘴邊的石榴都是去了籽的。
臨近生產,林清玥隨口抱怨了一句“現在請月嫂就是請了尊惡婆婆”,段子穆就尋遍全國,為她找來了頂尖的金牌月嫂。
“老婆,她叫姚婉,就比你大八歲,和你有共同語言,細心體貼,照顧人很有一套。”
眼前的女人溫婉知性,身材窈窕,胸前的工作牌上掛著“西施月嫂”的稱號。
姚婉對她很仔細,天天陪她解悶,就連寶媽媽的輔食裏都細心的加了林清玥最喜歡的純牛奶。
兩個人幾乎處成了閨中密友。
直到預產期的前一周,林清玥挺著大肚子在醫院走廊裏散步,扶著她的小護士笑到:
“樓上一個月前也改了個vip病房,還建了直達電梯,那位先生的寵妻程度可不比段先生差在哪裏!”
本著好奇心,林清玥刷了卡登上了十八樓,一出電梯,曖昧的喘息聲驚的她臉一紅,轉身打算回去。
“輕點!段子穆你還要我伺候那個賤人多久?我陪你創業打拚這麼多年,五年前離婚的時候,你可答應我了,撈夠了她的錢就和我複婚!”
“咱的兒子都八歲了,她肚子裏的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日子倒是過好了,當年故意算計她來個英雄救美,現在不要我們娘兩兒了?”
氣息不穩的女聲斷斷續續的敲擊著耳膜,林清玥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她艱難的挪動腳步走過去。
病房的門大開著,姚婉和段子穆赤身纏吻在一起,身下還墊著林清玥送給姚婉的頂奢絲巾。
“吃什麼醋。”段子穆哼笑,“她在樓下,我們在樓上,還不夠刺激?嗯?”
“乖,等她坐月子的時候,你想在她婚床上都可以......”
姚婉解氣的揚了揚下巴:
“那蠢貨,每天連變質牛奶都喝不出來,白瞎了我在裏麵加了料......”
兩個人意味不明的笑聲讓林清玥惡心的幹嘔,幾乎要把膽汁都要吐出來。
她跌坐在地上,小腹鈍鈍的發痛,黑紅的血汩汩的從雙腿間流出,疼的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意識模糊之際,她被推進搶救室,刺眼的白熾燈在眼前亮起,和段子穆的回憶也同走馬燈一樣閃過大腦。
她和段子穆六年前相識。
她賭氣離家出走,沒錢時在一家麵館打工。
林清玥嬌氣,麵碗都燙的拿不穩,第一天就摔了三碗麵。
老板罵她是蠢豬,眼裏冒著綠光把她往儲藏室扯。
段子穆護在了她麵前,結清了那幾碗麵錢。
他帶她吃關東煮,天冷時給她外套。
給她開房間自己出去住,第二天送她回去。
林清玥看著段子穆的背影,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這個人了。
卻沒想到在一周後她的生日宴上,再次看到了段子穆。
他穿著不合身的西裝,低三下氣的乞求著老總給他一次機會,紅酒被潑了一臉也強撐著笑容說對不起。
林清玥拖著華貴的裙擺走向他時,段子穆正被保安扯著往外拖。
“對不起大小姐,這個人是混進來的,我們現在就報警。”
林清玥向他伸出了手,笑靨如花:
“誰說的,他可是我最想請的人!”
段子穆落魄的像乞丐,他失意的抬起眼,怔怔的看著明眸皓齒的林清玥。
接下來的一年裏,他雷打不動的接她下課,風雨無阻的跨越半個城市給她買最愛的小籠包。
他拚命的創業,拚命的打工,把賺到的所有錢都換成禮物給林清玥。
甚至在台風來臨時,用身體護下了衝林清玥砸來的路燈,肩膀幾乎要殘廢。
段子穆被推進搶救室的時候,林清玥哭著答應了他的求婚。
旁人都說林清玥比公主還公主,可段子穆卻連騎士的腳趾頭都夠不上。
林清玥舍不得他受委屈,就給段子穆創業投入大額的資金,帶他結交上流社會的人脈,替他掃平一路的競爭對手。
終於在五年之後,讓他的公司壟斷一方。
她以為自己的幸福終於要來了,卻沒想到從始至終的一切都是精心算計。
麻藥過去,林清玥白著唇緩緩睜開了眼。
段子穆紅著眼守在床邊,關切的抓住了她的手:
“老婆,你要嚇死我了,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早產了?”
“辛苦你了寶貝,是女兒......刀口還疼不疼?”
他頭發淩亂,連襯衫扣子都係錯了一顆,脖子上的抓痕大喇喇的敞著。
一旁的姚婉緊張的迎上來:“玥玥,產婦剛出來虛弱的很,快喝口熱水......”
她心疼的將水遞來,卻突然手一歪,滾燙的熱水盡數潑到了林清玥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