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姚婉慌亂的後退一步,杯子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段子穆的瞳孔一縮,“燙到了是不是?!”
下意識衝向的人卻是姚婉。
林清玥的臉被燙的發紅起皮,火辣辣的疼,她苦澀的望著兩個人。
段子穆和姚婉眼神微妙的碰撞了下。
他反應過來,驟然鬆開了姚婉的手幹笑:
“老婆,我都被你嚇傻了,把月嫂看成你了......”
他忙不迭的洗了條冷毛巾輕輕貼在林清玥的臉上:
“老婆,要不要我叫醫生?”
姚婉愧疚的低下眼:
“玥玥都怪我,段先生送的手表太沉了,我剛才才沒抓穩杯子。”
她手上的那塊手表,價值連城,和段子穆的是情侶款,僅此一對。
段子穆神色自然:
“就是塊表而已,送你還不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服侍我老婆和女兒。”
林清玥諷刺的扯扯唇。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段子穆買東西都要買兩份,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姚婉的。
他說隻有和月嫂處好關係,月子才能坐的好,索性就連情人節的戒指都買了兩枚。
她從前一直堅信段子穆的心裏隻有她一個人,竟然連這麼明顯的貓膩都沒有看出來。
林清玥的語氣冷淡:
“我想休息,你們出去吧。”
段子穆皺了皺眉,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和姚婉走了出去。
林清玥撥通電話,父親盛怒的聲音傳來:
【我早就說那野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非要嫁!現在好了......我和你媽都在國外抽不開身,讓你白白受著委屈......】
林父哽咽著頓了頓:【我查了,那個姓姚的就是他鄉下老婆,從小一起長大,她之前賣餛飩養活段子穆讀書創業,後來算計上你了。】
【結婚幾年,段子穆還把她養在城郊,兩個人從來就沒斷過!】
林清玥倔強的抹掉眼淚,顫抖著開口:
“爸,我累了,你之前說你那裏教育條件好,我想帶上孩子一起去,要等多久?”
【五天,等你過來之後我要好好收拾那混賬東西!】
林父的尾音剛落下,門猝不及防被姚婉推開。
林清玥皺了皺眉,掐斷了電話。
她挺直了背:
“玥玥你是剖腹產,月子可得小心伺候,可不能留下後遺症!”
“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的飯就是一碗白粥和一個饅頭,晚上七點就必須睡覺。”
林清玥的臉冷下來,“段子穆就是讓你這麼照顧我的嗎?”
話說著,她撥通了段子穆的電話。
姚婉目光一閃,她猛的衝過來,“啪”的一聲將手機狠狠拍在地上,用力跺了幾腳,得意的勾唇:
“輻射也對產婦不好,手機電視你通通不能看!”
她粗暴的扯起林清玥,目光像淬了毒:“剛生完孩子有惡露,我幫你清理......”
姚婉的話還沒說完,林清玥就疼的慘叫一聲。
剛縫住的刀口撕裂,姚婉拿起一塊冰毛巾,發了狠的搓在刀口處,硬生生的想要把線擦崩開。
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鼻尖,林清玥的手指發顫,想要夠到護士鈴,卻被姚婉擋住。
“林清玥,你既然已經撞到了我和段子穆的事情,識相點就趁早滾!”
“別讓我在這個月子裏把你徹底搞成廢人!”
林清玥不可置信的僵住,“你知道?”
姚婉勾起一個溫柔的笑:
“那傳話的小護士是我找的,隻可惜你沒難產死了,命可真夠大的。”
“但是你信嗎?段子穆依舊會選我。”
她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將一張張監控錄像擺在林清玥的麵前:
“向你表白的那天早上,他還在送我們兒子打疫苗。”
“和你結婚的前一晚,他穿著新郎官的衣服,滾在我的床上。”
“兩年前,我和他吵架回了娘家,他就拋下跌下樓梯的你,千裏迢迢追回我。”
“疫情期間,他騙你說被隔離在了b市,其實天天都待在我這裏,差點還有了第二個孩子。”
姚婉每說一句,林清玥的臉就白一分。
結婚前一晚,段子穆哭著視頻:
【玥玥,我太幸福了,幸福到我都不敢來見你,害怕你說後悔。】
她出車禍倒在血泊裏,一個自稱醫生的人打來電話:
【是段子穆先生的夫人嗎?他連夜趕去看你的路上疲勞駕駛,出車禍住院了。】
疫情時,林清玥急的頭發大把大把掉,段子穆安慰她:
【老婆別擔心,雖然我被隔離在了b市,但是我不會找其他女人哦。】
碎片的記憶像隕石一般湧來,砸的她的心滴答滴答的流淚。
林清玥原以為段子穆對她至少有幾分真情。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假的。
刀口越裂越大,林清玥無聲的眼淚浸濕枕巾,門猛的被段子穆推開。
他急的雙眼猩紅,哽咽的撲倒她的床邊,手指顫抖:
“對不起老婆......我剛才沒看到你的電話,你疼不疼我叫醫生......”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