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夏薇嗤笑一聲，“肯定是偷了不少糧票想去倒賣，然後貼補她那個窮娘家！”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夏薇，她可能不知道，平反的時候陳致遠出於愧疚，這四合院的房契上寫的是我名。

整個房子都是我的，我犯得著偷什麼嗎？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聲音冷得像冰，“滾開！”

夏薇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向來唯唯諾諾的我竟敢頂嘴。

她跟幾個小媳婦兒對視一眼，猛的一下，將我的包袱倒在地上。

包袱順著台階骨碌碌滾下去，裏麵的粗布衣裳和裏麵的衣裳和我的日用品撒了一地。

瞥瞥見掉在地上的那塊梅花牌手表，夏薇眼底騰的燃起嫉妒的火苗。

那本應該是給她的聘禮，卻被我這個小保姆占了去。

她翹著蘭花指捏起一件的確涼襯衣，陰陽怪氣的說。

“不穿花棉襖了，知道的確涼了好看了？”

一旁的小媳婦兒尖著嗓子笑起來，“還用問？攀上高枝騷起來了唄！”

“可不是！不騷能把別人老公勾引成自己的嗎？”

夏薇盯著我煞白的臉，伸手就要去扯我的衣領，“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藏其他的......”

話沒說完，我直接一個耳光將她抽在地上。

從小在農村長大，我的力氣比這些城裏姑娘大得多。

我兩拳砸下去，夏薇被打的抱頭尖叫。

可我滿腔怒火根本收不住，我的拳頭剛剛舉起來，一隻鐵鉗般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動作僵住，緩緩回過頭，陳致遠正滿臉心疼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夏薇。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陳念安像一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將我頂開。

我用心愛了十年的丈夫和兒子，護在另一個女人身前。

他們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夏薇捂著肚子，痛得渾身直哆嗦。

陳致遠眼底翻騰起怒意，看我時眼神冰冷如刀。

“跪下！”

我鼻頭猛的一酸，聲音發顫，“你知不知道，她剛剛......”

我話還沒說完，陳致遠就黑著臉粗暴的打斷我。

“我讓你跪下給夏薇道歉。”

陳念安沒有耐心，他衝到我身邊對著我拳打腳踢，“你為什麼欺負我媽媽？你這個壞女人！”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耳邊嗡嗡直響。

他們看不見我被扯爛的衣服看不見，看不見地上印著我恥辱的報紙，隻看見我揮起的拳頭。

院子裏靜的可怕，隻剩夏薇和那幾個小媳婦兒得意的對著眼色。

院裏其他的老鄰居搖頭歎息，但卻沒人幫我說話。

這個家，從來就容不下我。

我扯動嘴角，笑容裏滿是苦澀。

見我轉身離開，隔壁張嬸想勸我留下。

下一秒陳致遠和陳念安的吼聲同時傳來，“都別勸她！愛滾多遠滾多遠！”

“我不要這個壞女人留在我家，她隻會欺負我和媽媽！”

“簡直就是個潑婦，再敢撒潑直接滾回鄉下去！”

我用心愛了10年的兩個人，現在句句往我心窩子裏戳。

我挺直脊背，踩著滿地狼藉，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木然的往縣醫院走。

大夫遞來手術單時，我直接簽上了名。

可下一秒我的BB機突然滴滴滴響個不停。

像是察覺了什麼，陳致遠發來的內容，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焦急。

可我充耳不聞，反手摳掉了BB機的電池。

那個孩子從我身體裏被拿掉的時候，我沒難過，隻覺得解脫，隻覺得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