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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穀家人饞肉,逼我必須抓隻野雞回去,否則就把我賣給鄰村的地痞流氓。
外圍獵物很少,我隻能冒險進了深山,卻失足跌下了懸崖。
我隻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可再睜眼卻是躺在穀家門外。
楊樂淵正蹲在我邊上。
我問是不是他救了我,楊樂淵沒否認。
那時我沉浸在血脈之間有特殊感應的激動中,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心虛。
直到很多年後我再次遇見獵戶,才知道當初救我的人是他兒子張野。
當時張野擔心抱我回去影響我名聲,把我放在家門口就走了。
楊樂淵根本就是撿漏,冒領了這份救命之恩。
可他卻幾次三番用這件事情做要挾。
楊樂淵才是那個該被天打雷劈的人!
楊樂淵還想嘴硬,他剛張口,我就厲聲打斷他:
「你要是敢說是你救的我,那就說清楚你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救的我!你那時候又為什麼在那裏!有誰看見了!」
「說錯一個字你就要跪下來給我磕一個響頭!」
「你敢保證嗎!」
楊樂淵一張臉憋得漲紅,他眼珠一轉想胡說八道。
卻又在圍觀的人群裏看見張野那張看好戲的臉。
當事人都在場,他的嘴隻好又緊緊閉上了。
見他半天不說話,眾人也都察覺到了救命之恩的真假有問題。
大家心裏都升起一股被愚弄的嫌惡:
「臉皮也太厚了吧,救沒救過一句話還不會說嗎?」
「肯定不是楊知青救的,就他那細胳膊細腿,平時幹活都是愛禾丫頭幫忙下的地,撒謊也不打草稿!」
「又沒恩情,又嫌棄愛禾丫頭,現在還非要拿人家的玉佩,以為自己是什麼財主大少爺啊!」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嚴重了。
要是被蓋上「地主」的帽子,楊樂淵恐怕要被抓起來遊街。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夏悅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湊到楊樂淵耳邊說了什麼。
楊樂淵緊皺的眉頭一鬆,轉頭惡狠狠地把玉佩砸在我身上。
「不就是一塊玉佩!當誰稀罕!」
「明天你可別哭得醜不拉幾又跑來說想當我妹妹,我是看你一眼都嫌臟!!」
巧了,和楊樂淵這種貨色有血緣關係,我也覺得無比惡心!
我將失而複得的玉佩緊緊握在手心,衝他們兩人翻了兩個白眼。
反正隻要玉佩回到我身邊就行。
我想知道的,這一世我都會靠自己尋找答案!
回了家,我將玉佩放在陽光下仔細檢查。
剛才離開前夏悅看我的那一眼,讓我心底非常不安。
她怎麼可能會讓我這麼輕而易舉就拿回玉佩?
我正低頭沉思,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抬頭看去,竟是大隊長帶著一隊手臂上套了紅色袖章的人走了進來。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捏緊玉佩。
下一秒,果然聽見大隊長嚴肅的聲音傳來:
「穀愛禾,我們接到舉報,你私藏封建舊物!」
「現在命令你立刻把玉佩上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