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冉白再恢複意識的時候,渾身好像壓了千斤石頭般地疼。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樓意夏在對厲辭墨哭訴:“辭墨哥哥,都怪我,占了醫療車,再遲一步,冉白妹妹就死了......”
厲辭墨心疼地為樓意夏抹去眼淚:“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醫療車當然要緊著你。”
樓意夏輕捶厲辭墨的胸口,“我總害冉白妹妹受傷,現在我還用著冉白妹妹的腎呢......”
厲辭墨輕歎了口氣。
“你之前被我大哥利用,確實害我失憶、差點害死了我。我可以把你送進監獄,冉白卻不能背著我在監獄找人淩虐你,還硬生生挖了你腎。這是她欠你的。”
“但是冉白畢竟陪我度過了最難的三年,厲夫人的位置,隻能是她,她必須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我也不會虧待你,你的孩子,會繼承厲氏的商業帝國。”
“辭墨哥哥,還能陪著你,比什麼都好......”
“江父江母,還有江冉黎的墓,我已經讓人都從江氏祖墳遷出去了。不能讓江家陰宅的風水,害了你肚子裏寶寶的氣運......”
“噗!”
江冉白一口生血硬生生吐出又咽下。
好!好樣的!
她什麼時候去監獄淩虐過樓意夏!
厲辭墨竟然為了樓意夏動了她江家的祖墳,他怎麼敢!
江冉白現在就想衝起來,將兩人硬生生掐死!
但不等她有動作。
又聽樓意夏撲在厲辭墨懷裏撒嬌:“辭墨哥哥,要是冉白妹妹知道了這一切,鬧起來......”
“她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厲辭墨冰冷的她打了個顫,“她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給她傷害,她也得受著。她敢忤逆我,囚禁、逼迫......有的是辦法讓她必須屬於我。”
像一盆冰水直接澆灌到了心臟,江冉白強逼自己冷靜了下來。
現在她不是厲辭墨的對手。
她要等,等一個時機......
數滴血淚從江冉白的眼尾滑落。
她的意識再度陷入了疼痛的虛無。
她再醒來時,是被熱醒的。
巨大的濃煙灌入她的鼻腔。
火勢不斷蔓延,偌大的醫院,卻似乎沒人發現這裏的異樣。
碩大的火光和強烈的恐懼下,江冉白仿佛回到了幼年家破人亡的那一晚。
也是這樣的大火。
她眼睜睜看著樓母將父親母親鎖進了濃煙繚繞的地下室。
她哭喊著要去救他們。
卻被樓母一棍子砸在胸口,直接將幼小的她震暈。
等到她忍著胸口的劇痛醒來的時候,江父江母已經變成了兩具下葬的焦屍......
後來她和姐姐被趕到了貧民窟,樓意夏還是沒放過她們。
時不時就會找人來欺負、毆打她們。
最難的時候,姐姐整夜整夜抱著刀守在門口,生怕有地痞流氓夜裏衝進來,強奸了她們......
一團團火焰的撩舌,仿佛變成了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的魂魄。
他們鮮血淋漓地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說:“冉白,地下好冷,我們魂下不安、好疼......”
“啊!”江冉白淒厲地尖叫。
在大火爬上她的病床、火焰和死亡幾乎要把她包圍的時候。
終於有人發現了這裏的異樣,大喊:“救火、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