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純恨那年,媽媽扒光我的衣服扔在街邊,罵我是被千人騎的爛貨,應該替姐姐去死。
她認定我收了黑錢,在法庭上為奸殺姐姐的凶手辯到無罪釋放。
可她不知道,我是潛伏在暗處的特務員,正在調查這起連環奸殺案。
姐姐遇害的背後,是一個龐大的犯罪團夥,所謂的凶手不過是個替罪羊。
為了潛入犯罪團夥,為了讓更多女孩不再遭遇姐姐的命運,我隻能承受所有人的唾罵。
隻身前往調查前一晚,我去向媽媽告別。
她卻把我攔在門外,聲音冷得像冰:
「你要是真為我好,就死在外麵,永遠別回來!」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卻什麼都不能解釋。
三年後,姐姐沉冤得雪,犯罪團夥被一網打盡。
媽媽急著要去感謝那位桑特務,聽說她為獲取證據遭受非人折磨,生命垂危。
工作人員不忍告訴她真相,隻好婉拒探視。
她離開時,背影佝僂而孤單。
永遠不會有人告訴她,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小女兒,正是她一心想要感謝的人......
......
媽媽失魂落魄地從警局走出來,明明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卻已滿頭白發,滄桑得令人心疼。
我流著淚跟在她身後,多想告訴她:
“媽媽,我就是桑特務,我替姐姐討回公道了。”
“我不再是你口中那個偏袒凶手的爛貨,你能不能抱抱我?”
可伸出的手臂卻穿過了她的身體,我這才恍惚意識到,原來我早就死了。
死在那個犯罪團夥窮途末夜、將所有憤怒發泄在我身上的晚上。
他們強暴我後,將我打得渾身是血,以為斷氣了便拋到後山。
被同事找到時,我隻剩最後一口氣,求他們別把這件事告訴爸媽,怕他們年紀大了,承受不住......
我的靈魂就這樣默默跟著媽媽回到了小區。
她正要走進單元門,一個男人攔在她麵前。
“你女兒當初說好能替我辯到無罪!結果呢?我還是進去了,這賬怎麼算?”
“趕緊賠錢吧!不然我跟你沒完!”
媽媽認出對方是當年替人頂罪的林 彪,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你雖然不是犯罪團夥成員,可你掙這種替人頂罪的黑心錢,就活該進去!”
“有事就去找桑若寧,別來煩我,我早就沒她這個女兒了!”
林 彪 見媽媽絲毫沒有賠錢的意思,擼 起 袖 子就要動手:
“他媽的,你一個騙子律師的娘,還敢這麼跟我說話?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我猛地衝到媽媽麵前,哭著喊道:
“媽,我替你擋著,你快走!”
可下一秒,那記耳光還是重重落到了她的臉上,她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
就在林 彪要繼續動手時,剛從菜市場回來的爸爸急忙將菜籃子砸在他身上:
“滾!再動手我馬上報警!”
林 彪怕事情鬧大,捂著頭罵罵咧咧地跑了。
臨走前還不甘心地撂下話:
“你們給老子等著!”
爸爸輕輕扶起媽媽,一邊上樓一邊歎氣:
“總這樣被威脅也不是辦法,要不換個小區吧?”
媽媽卻搖了搖頭:
“人老了,經不起折騰。”
“況且這是若竹從小長大的地方,住在這兒,我總覺得她還在身邊。”
說完,她走到姐姐的遺照前,點上香,聲音哽咽:
“若竹,當初害你的那幾個畜生,終於被判了,你可以安息了。”
爸爸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低聲勸道:
“都三年了,若寧一直沒回來,要不要叫她回家好好談談?”
“我總覺得,若寧不像是會為了錢害死親姐姐的人。”
媽媽一聽到我的名字,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別跟我提那個畜生!我寧願她死在外麵!”
“我在法庭上親眼看著她替凶手辯護,她能有什麼苦衷?”
我就站在媽媽麵前,心裏痛得像被刀割。
那天晚上,姐姐和我為了處理那起連環奸殺案,在律師事務所加班到深夜。
回家路上,我們不幸遇到了真凶。
姐姐拚命把我推開,說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活下去,照顧爸媽。
我一邊哭一邊報警,可警察趕到時,她已經不在了。
現場的痕跡明確指向那起連環奸殺案的真凶。
為了徹底揪出凶手、避免更多受害者,我不得不假裝投靠犯罪組織。
“還若竹公道的是桑特務,聽說她為了這個案子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媽媽說著,聲音顫抖起來:
“如果老天連這樣的英雄都要帶走的話,我寧願用桑若寧的命去換她!”
我把淚濕的臉貼向媽媽肩膀,輕聲低語:
“媽媽,我就是桑特務,我就在這兒啊。”
可惜,這是一場她永遠都聽不到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