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天色剛亮,別墅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保姆一打開門,一個纖細的身影便小跑著進來,精準地撲進江燼懷中。
“阿燼,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
“馬爾代夫是好玩,可沒你陪著,我無聊死了!”
我倚在二樓的欄杆上,冷眼看著樓下這出久別重逢的戲碼。
掛在江燼身上的女人,叫做沈薇。
是我資助了整整五年的貧困生。
也是她,大學還未畢業,就用盡手段爬上了資助人丈夫的床。
哄得片葉不沾身的江燼為了她鐵了心要離婚。
甚至怕我報複,特意在離婚日期前,把她送出了國避風頭。
如今離婚在即,這是迫不及待回來了。
然而,預想中江燼溫言軟語的回應並沒有出現。
他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一把將沈薇推開,
“沈小姐!請你注意分寸!我是有婦之夫,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我眯起了眼,心頭疑惑更重。
若說前兩天的江燼隻是行為反常,那此刻,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港城誰不知道,他把沈薇捧在心尖上,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甚至為了讓沈薇安心,強行將我綁去醫院做了刮宮術,讓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可能。
沈薇被推得踉蹌,高跟鞋崴了一下,差點摔倒。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眶泛紅,
“阿燼,你推我?是不是因為宋綰綰那個賤人?”
不等江燼回答,沈薇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上樓梯,揚手就朝我臉上扇來,
“宋綰綰!你這個賤人!你到底給阿燼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眼神一冷,正要反擊,卻有人比我動作更快。
江燼追上來,攥住沈薇揚起的手腕。
然後,毫不憐惜地將她推倒。
“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家裏撒野?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高跟鞋本就不穩,被這麼一甩,沈薇驚叫著跌坐在樓梯台階上。
“啊!我的肚子......”
沈薇捂住小腹,淚水漣漣。
“阿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這話一出,我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
雖早已麻木,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再也不會擁有的親生骨肉,卻是沈薇向我炫耀的武器。
江燼像是被定住一般,死死地盯著沈薇。
半晌後,他喃喃自語,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我終於明白了......”
沈薇被他看得發毛,哭聲都弱了下去,帶著哭腔問,
“阿燼,你明白什麼了?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江燼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看向我,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綰綰,你待在家裏,哪裏都別去。”
“我和她......有點事情必須立刻解決。”
說完,他根本不給沈薇再次開口的機會,粗暴地拽起她的胳膊。
幾乎是拖著她,大步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