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天睡過覺,晚上就睡不著。
小腹的青紫傷痕隱隱作痛,更難入睡。
林姝在床上翻來翻去,謝靳南突然帶著鼻音開口:“睡不著?”
他起身把林姝摟進懷裏,昏暗中眼睛格外深邃,仿佛還是那個愛她的好男人。
林姝恍惚了一陣。
謝靳南親了親她額頭的傷口,打開燈下床找了件薄外套披在她肩上,坐下說:
“趴上來,我背你出去溜溜彎。”
林姝沒動,他就往後拿住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輕輕鬆鬆起身把她背了起來。
深夜兩點,萬籟俱靜。
謝靳南背著她在自家後花園裏慢慢走著,聽風聲、看星星。
走了十幾分鐘,他突然開口:
“小豬,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才失眠?”
林姝的心被他低柔的聲音扯了一下。
她以同樣的語氣問:“你瞞了我什麼?”
謝靳南停下腳步,轉頭看了她好一會,俊逸的臉上沒有絲毫心虛或尷尬。
也許就算在床上被她抓個正著,他也會鎮定自若的提上褲子,挑眉一笑。
過了半響,謝靳南毫不避諱的說:
“宋輕雨是我第一個。”
“不管幾個,你都是唯一的謝太太。”
林姝聽著他直白的出軌宣言,心扯開了一條口子。
她把臉輕輕靠在他背上,看向滿天繁星。
高中的謝靳南在星空下擲地有聲的說:“林姝,我就喜歡你一個,憑什麼幫其他女生補習?”
她高考失意去泰國讀烹飪課程,他每周五飛曼穀,每周一淩晨飛回北京上課。
每個周日的晚上,他們在星空下不知疲倦的散步數星星,不舍得睡去。
那時謝靳南背著她說:“小豬,我的心小,裝不下第二個人。你好好住裏麵,別想跑。”
現在,他說“不管幾個”。
他的心變寬敞了。
林姝沒說話,謝靳南仿佛補償似的背著她走了很久,等她睡著才上樓。
第二天早上,兩人都起得很晚。
保姆上樓叫女主人,說有客人。
林姝下樓,發現訪客是宋輕雨。
她穿著一件V領無袖背心,脖子上的曖昧痕跡清清楚楚。
“嫂子,哥哥上班遲到了,我是來叫他的。他給我的權限,全方位管著他。”
林姝沒搭理她。
宋輕雨又說:“昨天你沒出什麼事吧?抱歉啊,我,我比較脆弱,哥哥哄了我好久,耽誤了去接你的時間。”
“這些小把戲對我沒用。”林姝淡淡道,“不如玩把大的。”
宋輕雨正要說話。
謝靳南下樓了,看見宋輕雨,他臉上掛著的笑淡了兩分,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林姝轉頭,唇角緩緩勾起:“謝靳南,恭喜你,要當爸爸了,輕雨剛剛給我分享了喜訊。”
宋輕雨的臉色頓時煞白。
“我沒有!你、你汙蔑我!”
謝靳南沒有絲毫猶豫把宋輕雨拽出門,直奔醫院。
他們走後,林姝在保姆可憐她的目光中吃完早餐,把家裏吃的喝的營養品搜羅一通裝車,去了她媽家。
林母第一句話是:“你怎麼又瘦了?”
第二句是:“靳南還是很忙嗎?又沒跟你一起來,快三個月沒見過他了。”
林姝閉著眼躺在她腿上。
“媽,我們要分手了,他出軌了。”
林母要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當年她就是因為丈夫出軌離婚,一個人開包子鋪帶大了林姝。
林姝痛恨父親,最能理解她的一是林母,二是謝靳南,因為她隻把這塊傷疤敞開給他看過。
但是他做了第二個林父。
陪林母吃了午飯,林姝才開車回家,路上接到謝靳南的電話。
他的聲音不冷不熱的:
“我去看了監控,你編排一個小姑娘,好玩嗎?”
林姝可笑:“她前麵跟我示威的那些,你怎麼不評價?”
謝靳南淡淡開口:“一個是不痛不癢的幾句實話,一個是無中生有的造謠,你自己比一比。”
不痛不癢......
林姝握緊方向盤,放在油門上的腳不自覺踩深。
“你、閉、嘴。”她擠出三個字。
謝靳南尤嫌不夠似的,繼續風輕雲淡的說:
“輕雨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還真懷了,我的,我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