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這裏......幹什麼?”林姝費解。
謝靳南指了指街邊一家裝修得不倫不類的舊餐館,桌麵浮著一層油光,跟清淡健康毫不沾邊。
“吃飯,輕雨找的地方,她特別會吃。”
那就是她林姝不會吃了。
這明明是她最專業的領域。
林姝感到可笑。
“從市區開一個小時的車來這吃......
“謝靳南,你不是很講究嗎?蒼蠅館子你看都不看一眼的。”
男人輕巧一笑,攬著她往裏走。
“人是變化的,你才26,怎麼就這麼守舊了?”
宋輕雨蹦蹦跳跳的上前推開門。
“嫂子,你偏見太重啦,整個實習期哥哥的吃飯問題都是我一手包辦,這種店我們倆吃過好多次,包好吃的!”
然而上來的第一道菜就打了臉。
青菜老得咬不動。
第二道爆炒鴨腸,連腸子都沒處理幹淨。
林姝隻是看著就幹嘔了幾聲,本來就餓了,胃還反酸,十分難受。
宋輕雨還要換菜,林姝忍不住道:
“換店,衛生狀況差成這樣,換一道菜也下不了嘴。”
宋輕雨鼓了鼓臉頰,死要麵子嘴硬:
“小店難免有疏忽啊。我知道你開的餐廳有米其林評級,水準高,看不起這種。”
林姝:“不是——”
謝靳南淡淡打斷她:“好了,你那西餐廳都因衛生問題倒閉了,就別再賣弄了。”
“輕雨自尊心強,順著說兩句你不吃虧。”
霎時,林姝的聲音都噎在了喉嚨裏,像刀子一樣往心裏倒灌。
因衛生問題倒閉了。
他竟然能這麼輕飄飄的說出這八個字。
她從烹飪學校畢業後曆經千辛萬苦開起來的餐廳,她的嘔心瀝血得意之作,就因為他不喜歡,就找人惡意造謠給弄沒了。
仗著她不知情,現在還拿來刺痛她。
他多英雄啊,維護宋輕雨的臉麵。
好像她沒有這東西一樣。
林姝諷刺一笑,起身朝外走去。
宋輕雨的眼睛紅了,真的委屈,“我就失手了這一次,有必要對我冷嘲熱諷的嗎!”
她衝出店門,拐進轉角跑沒了影。
謝靳南快步追出來,找了找沒找到,返回來以通知的口吻對林姝說:
“這地方偏,她亂跑不安全,我去找她,你在這等我。”
林姝笑了。
“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找不是更快嗎?我一個人留在這也不安全吧。”
謝靳南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當沒聽見,上車一腳油門,車子躥了出去。
林姝感覺胃更疼了,胸口也悶得慌。
在門口緩了半小時,她在打車軟件上花雙倍價格叫了個車。
等待中途,一輛無牌麵包車突然貼身急停,兩個男人衝下來捂著她的嘴往裏狠拽。
林姝拚盡全力掙紮,那兩男人嫌她鬧騰,一個狠揍她小腹,一個猛砸她腦袋。
劇痛讓林姝連慘叫都出不了聲了。
她看著合上的車門,徹底絕望。
車身突然猛地震顫了幾次,似乎遭受了什麼撞擊。
劫匪暗罵一聲,怕事情鬧大,一腳將她踹下車。
林姝重重摔倒在地,渾身劇痛,她劫後餘生般抱緊救了她的人,淚水模糊了視線:
“謝靳南......你怎麼才來啊!”
“我好怕,好疼......”
那人安慰的拍了拍她,聲音卻是完全陌生的女音:“姑娘,我已經報警了,你的情況不好,給家人打個電話吧。”
林姝抖著手給謝靳南打電話。
連打三通,無人接聽。
她牙關打顫抖個不停,笑著抹幹眼淚給閨蜜打了個電話。
閨蜜一看到她臉上身上的傷就哭了,得知那夥人是人販子,抱著她又氣又怕。
幾人在醫院和警局磋磨了大半個下午。
回家路上,謝靳南終於打來電話。
林姝沒接,直接關機。
回到家裏,迎接她的是謝靳南的指責:“你怎麼又不接電話?”
看見她臉上的傷,他把剩下的話收了回去,大步上前捧起她的臉,蹙眉道:
“傷怎麼弄的?怎麼回事?”
林姝揮開他的手,一言不發的上樓。
身體陡然騰空,謝靳南抱起她重重親了她一口,走進主臥衣帽間笑道:
“別生氣了,老公沒丟下你,找輕雨費了點時間......看看,稀有皮,這份道歉禮物夠不夠有誠意?”
那款稀有皮愛馬仕包,躺在置物櫃第十三個格子裏,散發著昂貴的光澤。
提醒著她今日經曆的價值與深刻——
在她差點被打死被賣進山裏的時候,她最愛的男人在跟另一個女人上床。
周圍沒有五星級酒店,他們應該是在車上做的。
用的什麼姿勢?
女上位騎 乘?
還是在後座後入?
體液是不是都漏進椅子縫隙裏了?
那輛車,是她拿開餐廳賺到的第一桶金,送給謝靳南的禮物啊......
無數畫麵不受控製的浮現、裂變,把林姝的腦袋擠得快要爆炸。
她推開謝靳南,一步一步挪到床邊,倒下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第二天下午,她把謝靳南那個好兄弟約到了酒店。
上完床,林姝去品牌店裏為謝靳南挑了第二條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