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後寢宮。
夏淺淺一番望聞問切後,她凝神靜思,提筆寫下藥方,交由宮人速去禦藥房抓藥煎煮。
湯藥服下不久,皇後非但未見好轉,反而嘔吐不止,腹痛如絞,病情陡然加重。
皇帝聞訊大怒,即刻擺駕皇後宮中,厲聲問責。
“夏淺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後若是有什麼差池,朕唯你是問!”
夏淺淺跪在殿中,麵對天子之怒,臉色煞白,身體微顫。
她目光急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挺直脊背,語氣清冷。
“陛下息怒!藥方絕無問題!
“此乃藥王穀世傳秘方,對症下藥,絕不會致使娘娘如此反應!除非......除非是藥材出了問題!”
她抬起頭,抬手直指虞兮,“煎藥之事,是太子妃娘娘體恤皇後,親自經手督促的!”
一瞬間,所有懷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虞兮身上。
虞兮心中一凜,強撐著開口,聲音微弱:
“父皇明鑒,兒媳隻是在一旁等候,並未觸碰藥材,更不曾插手煎煮之事。”
夏淺淺立刻接口,語氣急切:
“陛下!或許是臣女多心了!太子妃娘娘仁孝,定是一片好心。”
“可太子妃畢竟出自虞國,不熟悉我大蕭文字,可能是不慎拿錯了某一味藥材也未可知!”
“畢竟太子妃娘娘久病,精神不濟,情有可原......都是臣女的錯,未能事先檢查清楚!”
她句句為虞兮開脫,卻字字暗指虞兮居心叵測,將“抓錯藥”的罪名死死扣在虞兮頭上!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看向虞兮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不滿。
就在這時,遲厭聞訊趕來。
他先是關切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後,然後掃過跪地的夏淺淺和虛弱不堪的虞兮。
皇後見遲厭來,疲憊的開口。
“厭兒,方才夏淺淺指控虞兮混亂中煎錯藥,你一直與兮兒在一起,你來說,此事是否屬實?”
夏淺淺立刻向他投去委屈又隱忍的一瞥。
遲厭看著麵色陰沉的帝後,沉默片刻,便朝著虞兮責備道:
“兮兒!你怎如此不小心?”
“母後鳳體何等尊貴,豈容半點差池?你病中糊塗,就不該逞強插手!”
雖然早就知道遲厭定會維護夏淺淺,可虞兮還是心口一痛。
他竟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認定了是她的錯!
虞兮的心像是被徹底冰封,連痛覺都麻木。
她看著遲厭,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所有的辯解在如此偏袒麵前都顯得蒼白可笑。
皇後聽到兒子的話,看向虞兮的目光也帶上了怨懟和遷怒。
“虞氏,本空看你麵色紅潤,根本不像久病之人,”
“說不定,就是故意陷害本宮!”
“來人,給本宮掌嘴一百!”
殿內太監聞言,立刻上前。
虞兮孤立無援。
看著冷漠的皇帝......
看著痛苦的皇後......
看著一臉無奈的夏淺淺......
最後目光定格在毫不猶豫將她推出來頂罪的遲厭身上。
萬念俱灰,不過如此。
就在太監揚手欲打之時,殿外突然傳來內侍監高昂急促的通傳聲:
“報——!”
“虞國使臣,耶律顯將軍,奉虞皇之命,特來接回太子妃娘娘,殿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