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下,瞬間將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墨水瞬間將詩集浸染,半個字都看不見了。
沈梨更是害怕地尖叫了一聲,往容書樾的懷裏躲:“書樾,我怕......”
容書樾立刻將她攬入懷中安撫,看向沈清雲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沈清雲,我說了讓阿梨繼續,你再任性,別怪我不客氣。”
沈清雲感受到了他眼裏的冷漠和警告。
他很少叫她全名,可見他真的動怒了。
但沈清雲隻是冷笑一聲,看向楚楚可憐的沈梨:“你不是說這詩集是你自己寫的嗎,就算不看原文,你也能把全部背出來吧?”
沈梨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拉了拉容書樾的衣袖:
“詩集的內容很多,我實在記不太清楚了......”
“第一首,《七律·山居曉色》,曦光破曉霧初裁,碧水潺湲映翠苔......”
沈清雲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在座的人臉色微變。
“第二首,《鷓鴣天·春江晚眺》......”
四周潺潺的曲水聲,還有沈清雲條理清晰的聲音。
“......一抹斜陽浸晚波,粼光萬頃碎金梭。風漸軟,柳婆娑,雲深歸處起吳歌......”
“丹青難寫此間意,惟有心舟醉裏過。”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就連一開始數落沈清雲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變成了欽佩。
“好詩!好詞!”
而沈梨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難看!
“所以,這個詩集,到底是誰的,各位應該清楚了吧?”
沈清雲麵向沈梨,“這位剽竊我詩集的小偷,你還欠諸位一個解釋。”
沈梨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踉蹌了一步。
但下一刻,容書樾就直接站起身,將她扶住,同時冷眼看向沈清雲:“沈清雲,你行為過激,擾亂曲水流觴宴,來人,將她帶出去!”
“你什麼意思?”
沈清雲指尖掐進了肉裏,滿是不敢置信。
“我明明就是為我自己維權!我憑什麼要走?要走也是她走!......”
“拖出去!”容書樾厲聲打斷了她的話。
“沈二小姐,得罪了。”
侍衛直接上手拽住了沈清雲。
“放開!”沈清雲掙紮,紅著眼死死瞪著容書樾,“容書樾,你是非不分!”
但容書樾隻護著沈梨,從始至終沒給過她一個眼神,冷漠得就像是一塊堅冰。
而沈梨望過來的挑釁目光,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紮在她的心上!
“嗬......”
沈清雲笑了,笑著笑著,眼眶就泛了紅。
“鬆開!我自己會走!”
沈清雲因為剛才的拖拽崴到了腳,劇烈的疼痛讓她皺緊了眉頭。
但她還是緊緊咬著唇,挺直背脊,一步一步地離開。
出了宴會,她直奔容書樾的書房。
並直接抓起一個花瓶,狠狠朝他特別定製的金絲楠木桌麵砸了下去!
等到容書樾開完會回來,就看到整個書房,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而沈清雲坐在唯一完好的貴妃椅上,麵無表情。
他皺了皺眉,最終隻沉聲開口:“把書房砸了,消氣了,大小姐?”
沈清雲緩緩抬眸,冷嗬一聲:“怎麼,不去陪你那心心念念偷別人詩集的賊?”
“阿梨是你親阿姐,你說話何必這麼難聽?”
容書樾語氣不悅,“就算你想要為自己維權,也沒必要用這麼不留情麵的方式,讓你阿姐下不來台。”
“沈清雲,你是堂堂城主二小姐,就應該學著控製你自己的脾氣。”
沈清雲笑了,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喜歡這個毫無底線偏袒別人的男人!
她隻慶幸,很快,她就能離他遠遠的,再不用看見他!
下一刻,一直白鴿飛了進來,是江南那邊傳來的書信,還有一個,通關文牒。
沈清雲臉色微變,想要擋住通關文牒,卻來不及了。
“通關文牒?”容書樾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