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辦公室後,他取出一件幹淨的校服,讓我換上。
然後很紳士地離開。
我沒錯過他關門那一瞬間,眼底閃過的厭惡。
在他離開辦公室後,我瞥見辦公桌上筆筒裏閃爍的紅點。
白京澤的電話瘋狂轟炸。
我也看到了群聊裏的消息。
唐糖:【我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等那賤/人脫了衣服,我就把她的照片掛在學校公告欄,讓所有人看看她的浪樣。】
【我還要把她的照片弄成小廣告,塞到小賓館門縫裏,你們猜,到時候她會開到多少錢一晚?】
我佯作不知,反而走到了攝像頭前,讓鏡頭那邊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把校服扣子一個個解開,白皙的脖頸,漂亮的鎖骨,粉色的肩帶,就這樣在攝像頭下一覽無餘。
解到倒數第四顆扣子時。
嘭——
辦公室大門被撞開。
我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謝燎紅著耳尖,關上門。
然後走到辦公桌前,擋住了那個攝像頭。
我有些驚慌失措,攏上淩亂的衣服。
“你......”
“我幫了你這麼多,你是不是該給我點報酬?”
也許是奇妙的占有欲,在得到我之前,他不想我的照片被更多人看到。
想到這,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耳尖更紅了,“你笑什麼?”
我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謝燎低頭一看,臉頰爆紅,就連脖頸都染上重重的緋色。
在他驚愕、飄忽的目光下。
我慢條斯理地換好了衣服。
......
我和謝燎在辦公室獨處的事情,被傳出去了。
班上同學都在議論:
“聽說沈清葦以前在一中是年級第一,怎麼轉來我們學校就開始談戀愛了?”
“謝家是校董,月考卷子謝燎隻要想要,就能輕鬆拿到。”
“也許她之前就是靠這種手段,才拿的年級第一。”
眾人竊竊私語,哄笑一團。
天不會因為人怕冷而沒有冬天,地不會因為人怕遠而不再廣闊。
我裝作沒聽到,翻開牛津大學的入學試題,開始做了起來。
我的成績申請牛津基本夠用,學費這些年也存了些。
但是到了那邊,高昂的生活費是個問題。
我想到了那個錢多到沒處燒的謝燎。
可不久之後,謝家破產的消息就在學校傳開。
我在街上看到謝燎穿著外賣服,手上還提著兩份外賣。
要陪我一起去吃飯的白京澤,語氣有些惡狠狠的。
“真會裝啊,怎麼就這麼巧,我們一出校門就碰到他,謝家真窮到要讓一個大少爺出來賣苦力?”
我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白京澤。
這些天他們在群裏的討論,都被他看在眼裏。
而我像渾然不知,和謝燎走得越來越近。
平日裏最溫吞、良善的白京澤,開始變得像個妒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離開。
我走向謝燎。
他正蹲在馬路邊,落寞地抽一根細煙。
那煙一包五位數,是品牌給豪門的定製款。
他卻認為我不認識,騙我時,連換煙都覺得沒必要。
我彎腿蹲在謝燎麵前,與他平視。
“你怎麼了?”
謝燎把煙霧吐在我的臉上。
在迷迷蒙蒙中,他清楚地看到。
我優越的臉龐上,流露出對他的心疼與憐惜。
“謝燎,你家的事我聽說了,我和你一起麵對,好嗎?”
百無一用的小兔子,竟想保護深淵裏的巨獸。
謝燎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
不過是嘲笑。
我俯身,給了他一個擁抱。
謝燎沒躲開,久久他才說:
“你抱我抱得有些緊。”
我裝作沒感受到謝燎的熾熱。
一副恍然驚醒的樣子,鬆開了他。
他的肩膀一片濡濕,是我的眼淚。
畢竟我最近因為留學費用的問題,壓力實在有些大。
好不容易有一個寬闊免費的肩膀給我依靠,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謝燎臉色有些別扭。
“你就這麼在意我?”
我愣了愣,思考了一會。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和你待在一起,心臟就會劇烈地跳動。”
我對感情懵懂的樣子,撞進了謝燎的眼底。
他斬釘截鐵,下了判斷,“你心動了。”
這一晚,我和謝燎正式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