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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讓車外的兩人迅速分開了些距離，這時他們才徹底意識到，車裏還坐著一個人，正看著他們。

李婷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走吧。”

接著用下巴指了指車：“上車，送她回去。”

兩人沉默地上了後座。

我從後視鏡裏看著顧伊毫不掩飾的關心，隻覺得一陣反胃，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當年真是眼瞎，怎麼看上這麼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發動車子：“地址。”

顧伊幾乎是脫口而出：“晨曦小區，2棟205單元。”

說完，車廂裏陷入一片死寂。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答應得有多順溜，地址報得有多精確。

我嗤笑一聲，語調輕揚：“嗬，晨曦小區2棟205單元。這麼清楚啊，連門牌號都記得。難怪是好朋友呢。”

李婷立刻在前座假惺惺地開口，聲音還帶著刻意的委屈：“姐姐，你不會生氣了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麻煩顧伊的，我隻是太害怕了......”

我看著前方的路：“我可沒生氣，沒必要。”

顧伊像是被我的態度激怒了，或許是覺得下不來台，突然出聲嗬斥：

“夠了小琪！她都這樣了，你就少說兩句，她就是我一個朋友，遇到困難找我幫個忙而已，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那麼敏感多想？”

我握著方向盤，心底微微發涼。

“到了，下車吧。”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沒有回頭看後座一眼。

李婷依依不舍地下了車，顧伊的目光也黏在她身上，滿是擔憂。

我沒給他們更多纏綿的時間，直接一腳油門，車子猛地駛離了晨曦小區。

回到家，我一反常態，沒有哭鬧，沒有質問，甚至沒有再多看顧伊一眼，隻是平靜地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顧伊似乎對我這種過於平靜的反應感到詫異，我的沉默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他帶著點賭氣的意味，也躺下背對著我。

半夜，我看著他睡著的側臉，心裏忍不住泛起酸澀。

曾經，我就是被他這份即使聽力有損卻依舊努力，優秀，對我溫柔體貼的樣子所吸引。

可時間久了，偽裝褪去，暴露出的竟是如此不堪的內裏。

第二天上午，他找了個借口出門，估計是去安撫那位受驚的初戀了。

下午他回來，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我在客廳掃地，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李婷的消息：

【顧哥哥，我這個辦法怎麼樣？】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想去拿手機，但屏幕鎖著，我看不到之前的聊天記錄。

這時，水聲停了。我立刻繼續手上的動作，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他擦著頭發走出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頭微蹙，然後居然發了一條語音回複：“可以。但不要太過分。”

我強作鎮定，拿起門口的垃圾袋，說：“我去扔個垃圾。”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注意力全在手機上。

我下樓扔了垃圾，心神不寧地往回走。

剛走到我們住的樓層，正準備開門，突然！

一隻大手從後麵猛地捂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