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陸嘉盛冷戰了。
整整一周,他沒有再聯係我。
我也沒有。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這一周,我接了三個緊急的同傳會議,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
高強度的工作讓我沒時間去想那些糟心事。
周五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卻在樓下看到了陸嘉盛的車。
他靠在車門上抽煙,腳邊一地煙頭。
看到我,他立刻掐了煙,朝我走來。
「嫣嫣。」
他看起來比上次更憔悴,胡茬都冒了出來。
我站住腳,沒說話。
「我錯了。」他聲音沙啞,「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該那麼說你,也不該......默認林安筠的話。」
他伸手想拉我,我還是躲開了。
「我不該讓你受委屈。」他放低了姿態,近乎懇求,「原諒我,好不好?」
京海的晚風吹起我的長發。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我們從大學校園走到社會,他陪我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我父親重病,是他跑前跑後,幫我聯係專家,墊付醫藥費。
我剛入行時,被人排擠,是他每天不管多晚都來接我下班,聽我哭訴。
那些溫暖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我的心,不可抑製地軟了。
「你和林安筠......」
「我跟她已經說清楚了。」他立刻說,「以後除了工作,不會再有任何私下接觸。我發誓。」
他舉起三根手指,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
「嫣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上車吧。」我說,「外麵冷。」
他眼睛瞬間亮了,像得到了赦免,連忙拉開車門。
車裏開著暖氣。
他從副駕拿出一個保溫桶。
「我給你燉了烏雞湯,你最近太累了,要補補。」
熟悉的味道。
我剛工作那會兒,壓力大到失眠,他就經常給我燉湯。
他說,要把我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接過保溫桶,很沉。
心裏那道裂縫,似乎被這碗熱湯,暫時糊住了。
「下周,我們部裏有個去瑞士的交流項目,為期半年。」他一邊開車,一邊說。
「嗯。」
「我想申請。」他說。
我愣了一下。
「半年......那麼久?」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如果順利,回來我就能晉升了。」
我沒說話。
「嫣嫣,」他握住我的手,「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
結婚。
這個詞,他提過很多次。
每一次,我都滿心歡喜地期待著。
可這一次,我心裏卻空落落的。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霓虹燈在我的瞳孔裏碎成一片光斑。
「好。」我聽見自己說,自我安慰而已。
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