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詩音覺得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什麼?”
嚴則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夏詩音走過去。
“你懂這些,也了解這種病毒,親身治療的話也更容易準確感受病情,這樣我們都安全。”
夏詩音看著他抓狂的眼睛,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瘋了。”
嚴則卻好像沒聽到,抓起一把小刀就朝著夏詩音胳膊割了下去,鮮血從夏詩音手臂流出,幾乎見了骨。
嚴則拿起那塊腐肉,用力朝夏詩音傷口上摁了下去。
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夏詩音拚命掙紮,直接被嚴則抵在牆上摁住。
他一邊把腐肉縫進傷口一邊嘴裏哄著:
“音音,別躲,這是欠她的。”
夏詩音在巨大的衝擊和痛苦下,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她被嚴則關進了地下她的私人研究室,不給出完整徹底的治療方案不許出來。
病毒來勢洶洶,夏詩音的病情也發展的迅速,很快,她就已經燒到了四十一度。
這輩子第一次燒那麼高,夏詩音才知道,原來這種程度的高燒,身體是沒有知覺的。
她不覺得冷,也不覺得熱,麻木的好像自己沒有生病,隻想睡覺。
可她的大腦知道,不能睡。
這一睡,怕是永遠醒不過來了。
五天的不眠不休,夏詩音終於試出了正確的治療方案,自己的病情也得到了控製。
嚴則派來的人第一時間把方案給林慕用上,沒多久林慕的病情就穩定了下來。
嚴則鬆了一口氣,卻依然沒有放她出來。
等到夏詩音終於被架著胳膊出來時,她看到的,是嚴則為林慕準備的隆重的訂婚儀式,滿院的鮮花氣球。
她自嘲的想,看來這一次生死攸關,倒是給兩個人的感情催化了不少。
夏詩音被放在了一個不至於影響他們,但又會旁觀得很清楚的絕佳位置。
林慕穿著一身禮服出現,剛剛恢複好的身體還很柔弱。她的胳膊有嚴則托著,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林慕的臉還有些白,卻藏不住驚喜的表情。她看著嚴則背後。
是給她補的每一年的生日禮物,整整二十五件。
嚴則深情的說:
“慕慕,我們錯過了二十五年,但以後我們不會再錯過了。這些禮物,是我對你的心意。”
嚴則一件件介紹,夏詩音在角落,無力的旁聽每一份心意。
禮物介紹完,嚴則單膝跪下向林慕求婚。林慕則是捂著嘴,眼淚順著指縫流下。彩色的煙火從地麵升騰而起,美的絢爛。
夏詩音苦笑,真像是在看電視劇啊。
可是電視不隻有甜蜜浪漫,還有殘酷血腥。
求婚儀式進行到最後一項。
嚴則揮揮手,手下便把兩個封著嘴的佝僂老人扔了進來。
他衝著夏詩音笑:
“音音,來跟你從未謀麵的父母打個招呼。”
夏詩音突然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林慕的一身傷讓他起了恨。
她忍著心中痛苦,無力的低下頭輕聲說:
“你放過他們吧,都怪我,你來報複我。”
“求你,給我留一點親人。”
也許是“親人“兩個字刺激到了嚴則,他摸著林慕的頭發:
“那慕慕的親人又有誰給她。”
說完他便吐出一個字:打。
地上的兩個人身上頓時落下了無數棍棒,院子裏響起悶悶的哀嚎聲,很快兩個人的身上都見了血。
這血讓夏詩音想起了夏家兩位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突然激動起來,強撐著站起身撲過去,硬生生替他們挨了一棍。
她嘴裏吐著血,跪下瘋狂的給嚴則磕頭,磕完又給林慕磕。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出生,不該讓他們起了貪念。求你來罰我。”
“夏小姐,是我搶了你的身份,求你都衝著我來,我把一切都還給你,所有的地位,財產,對,還有嚴則,我都還給你,求你大人有大量。”
嘴裏流著血,額頭也磕出了血。本就剛剛恢複的夏詩音在劇烈情緒衝擊下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嚴則皺了一下眉,落在兩位老人身上的棍棒始終沒有停。最後還是林慕不忍心,抬手製止了嚴則。
夏詩音昏迷了五天才醒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兩位老人的情況,卻得知兩人當夜承受不住棍棒的折磨,已經死了。
夏詩音身體晃了一晃,衝進臥室取出那份協議,瘋狂的蓋章。
一條一個違約,蓋了九十九個。一百個承諾,隻剩最後一個。
最後一條協議的後麵,附加了一個文件。
第一百條: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對方真心想離開,都要給對方離開的自由,允許對方選擇新的生活。
附加一份已經簽過字的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