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對我的恨意也越發的深。
他要讓我十倍百倍地體會衛曉蘭受過的苦。
山狗家暴打斷了衛曉蘭的胳膊。
顧長河就在我車禍後阻礙醫生治療,讓我嘗嘗失去一條腿的滋味。
衛曉蘭實在受不了山狗的賭博虐待跳江自殺。
顧長河就將剛剛流產的我溺進臟汙的河溝。
我被嗆的淚水橫流,哀求顧長河放過我。
他卻眼眶猩紅,語氣冰冷地說:
「初冬的江水那麼冷,她跳下去地時候該有多痛苦多絕望,跟她相比,你現在承受地又算什麼?」
因為這件事,我身體徹底垮了,自此再不能生育。
十年後,顧長河查出癌症,臨死前,他把所有的財產都換成了現金,然後在衛曉蘭的墓前付之一炬。
隻因他前一天夢見衛曉蘭在下麵過得不好。
我跪在他腳邊,告訴他這裏邊也有我的辛勞,卻被一腳踢開。
「她不好,你也別想好過,這些錢,我寧願燒了也不留給你。」
明明奮鬥了一輩子,可等顧長河死後,我卻隻能靠撿垃圾勉強為生。
也是在撿垃圾的過程中,我遇到了當年第一次生產時的醫生。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當時生下的並不是死胎。
生下死胎的是同院生產的衛曉蘭。
她心情崩潰,顧長河就拿著我的孩子去跟她換。
衛曉蘭嫌棄,他便當著衛曉蘭的麵捂死了我的孩子,隻為換衛曉蘭暢快地一笑。
那明明也是他的骨肉。
隻是,這一世婚書上怎麼會變成我的名字?
趁著父母哄衛曉蘭吃飯,我悄悄拿過婚書查看。
衛曉蘭光是看到婚書上我的名字就大發雷霆,沒有注意到後麵還有一封信。
是顧長河的字體。
信是給我的,但提到我的隻有幾句。
反而大都是他對衛曉蘭的關心,說她人長得漂亮,心思又單純,我這個做姐姐的凡事一定要多為妹妹考慮,以防她被別人哄騙。
信裏又說,我應該趁著自己還沒嫁人,想辦法給妹妹添置點嫁妝,他覺得摩托車就不錯。
摩托車?
這突兀的提議讓我心頭一緊。
上一世,衛曉蘭之所以鐵了心要嫁給山狗,就是因為山狗有全村唯一一輛摩托車。
可我自己現在都是身無分文,到哪裏去搞錢給衛曉蘭買摩托車呢?
凡是涉及到衛曉蘭的事,顧長河必然考慮周到。
他提議,我可以到縣城剛成立的紡織廠打工。
看到這,我隻覺得心裏冰冷一片。
帶著滿腹的疑問,三天後我見到了上門來送聘禮的顧長河。
一進屋,他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去打工之事。
上一世,我就是在那裏出的車禍,失去了一條腿。
我說我怕黑,不去。
他隻是不耐煩地大手一揮:
「你命硬的很,絕對死不了。萬一真被撞了就讓他賠錢,剛好給曉蘭買摩托車,要是再嚴重點,還能給咱們小家掙一筆啟動金。」
看著他滿不在乎的眼神,我確定他也重生了。
看我臉色不好,他的語氣緩和下來。
「好了,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娶你的,這是我家祖傳的簪子,是給你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