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場內一片喧嘩,而宋黎的心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對不起,媽媽,是我沒有用。
陸遲野回頭,才發現向來滿身傲氣的宋家大小姐竟然哭了。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然莫名地抽/動,就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宋寧熙順著陸遲野的目光望了過來,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但很快又變成溫順乖巧的模樣,“阿野,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姐姐她有性癮,經常變賣首飾跟男人濫交,我拍下這佛牌也是希望這個佛牌不要被姐姐禍害了。”
陸遲野的眸子沉了下來,視線落在宋黎脖子上的紅印後,眼神變冷。
果然是下賤的女人。
宋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拍賣會的。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盯著牆麵上掛著的她和母親的合照。
不,不行。
她不能讓母親的項鏈落在宋寧熙的手裏。
陸遲野的別墅在山上,車開不進去。
宋黎就一個人走了近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陸遲野的門口。
腳早就被磨地血肉模糊。
開門看到是宋黎時,宋寧熙並沒有驚訝,非常自然地將宋黎請進了門。
陸遲野並不在家。
宋寧熙穿著價格不菲的真絲睡衣,手裏不停地晃動著紅酒杯。
“姐姐,你把陸遲野調/教地可真好,我一句想吃城郊的蛋糕,他二話不說就去買了。”
宋寧熙捂著嘴笑了,得意猖狂,“對啊,姐姐你享受了陸遲野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有多溫柔呢?隻可惜他現在忘了你,喜歡的人是我。”
宋黎整個人都在發著抖,胸腔中的氣息幾乎將她淩遲了千遍萬遍,“你就不怕陸遲野哪天想起來了?”
聽到這,宋寧熙笑得更大聲了,詭異的笑聲在空蕩的別墅裏顯得更加地陰森恐怖,甚至眼角都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親愛的姐姐,你放心好了,陸遲野永遠都不會有恢複記憶的那天,因為我給他下藥了,之後的他隻會記憶衰退越來越癡傻,最後徹底變成一個傻子。”
宋黎清楚,宋寧熙並不是真的愛陸遲野,她不過是想占有他即便這代價是要毀了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姐姐。”宋寧熙偏頭看向宋黎,“哪怕我現在把真相告訴你,你去告訴陸遲野他也不會信,他隻會覺得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又在千方百計地想什麼陰招。”
宋黎臉色慘白,沒有說話。
但手裏卻悄悄地按下錄音按鈕。
“我媽的佛牌在哪裏?”
“佛牌?”宋寧熙嘴角的笑容突然收斂住,眼神又陰又狠,“宋黎,你給我跪下我就好心把項鏈還給你。”
“你知道的,你母親的佛牌,我丟垃圾桶都嫌臟。”
宋黎咬緊著下唇,喉嚨口都翻湧著血腥味。
“跪下啊,姐姐。”
宋黎死死地盯著宋寧熙的臉,膝蓋一點一點地彎曲。
直到雙膝落地。
宋寧熙笑著,挑起宋黎的下巴,“姐姐,你現在,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佛牌,在,哪,裏?”宋黎強行忍著將宋寧熙拆入腹中的怒火,她要項鏈,隻要項鏈。
“佛牌?”宋寧熙又笑了,“姐姐,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把佛牌扔垃圾桶了,你現在去的早的話應該還能在垃圾堆裏撿到。”
“哄——”
宋黎腦子裏最後一根弦炸了,她的理智徹底地崩盤。
她猛地跳起,死死地掐住宋寧熙的脖子。
雙眼都充著血,像地獄裏爬上來的鬼魅,“宋寧熙,我殺了!我要殺了你!!”
宋黎的手不停地用力,身下的宋寧熙臉色一點一點變慘白。
那年宋黎高燒不退,母親三步九叩在寺院裏求了一夜,仍然記得母親送給她佛牌的那一天,她說媽媽在,佛牌就在。
現在,佛牌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宋黎拽了開來。
是陸遲野。
“宋黎,你他媽的又發什麼瘋?!”
宋黎被推到在地上,原本包紮好的傷口頓時間又流出了血。
可她此時,什麼都顧及不上了。
宋黎幾乎瘋地一般拽著陸遲野的衣領,雙目猩紅。
“陸遲野,你他媽的賤不賤?!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遺物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拿著我媽的遺物去討好宋寧熙,你就這麼想睡她嗎?!”
“我們認識了二十年!二十年啊!!你怎麼能全部都忘了?!你怎麼能啊!你當時車禍就應該被撞死!我巴不得你早點死了!”
京北人人皆知,宋黎高傲,就連陸遲野也向來知道宋黎性子乖張,遇事從來冷漠又無情。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宋黎如此的模樣。
崩潰失控。
他甚至不明白宋黎說的她跟他認識了二十年,可他明明才認識宋黎不過幾個月。
宋黎到底說的是什麼。
見陸遲野愣神,宋寧熙急忙衝過來,扯開宋黎的手。
“就在樓下的垃圾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