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饒是早就領教過這男人的無情,葉蘇禾此刻仍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你知道我爸爸等這顆腎等了多久嗎?”
“那又如何?”陸宴禮氣勢高昂,毫無愧疚之心:“再難等,也是我出麵才找到的,想怎麼使用是我的權利,你有什麼資格過多幹涉?”
資格?
她是他的妻子,天生和他共享一切,他說她沒有資格?
知道這男人的心已經完完全全偏了,怎麼都正不回來了,葉蘇禾不想浪費口水,跳起來,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陸宴禮被打懵:“葉蘇禾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像個潑婦!”
葉蘇禾嗤笑著,紅了眼眶:“是,我就是潑婦,陸宴禮你既然這麼嫌棄我,嫌到不惜害死我爸爸,那就離婚吧,各走各道,一了百了。”
離婚二字,第一次正大光明從她嘴裏說出,但沒有一個放在眼裏的。
薑若月忙著表態:“太太你別衝動,我和宴禮是清白的,他心中真正心愛的女人是你,而我,隻需要站在他身後,默默的看著他和你幸福,那就夠了。”
陸宴禮忙著維護:“別以為用離婚嚇唬,就能嚇到我了,葉蘇禾我這些年是怎麼愛你的,又為什麼才護著若月,你心裏很清楚,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心腸歹毒,虐待病人,那我就替你爸爸好好的教教你,什麼叫做心懷感恩,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話落,他拿出手機,當麵撥打了報警電話。
見他是動真格,葉蘇禾目露驚慌:“陸宴禮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怕了?你故意傷人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果?”陸宴禮冷冷一笑,幽沉的黑眸全是冷意。
葉蘇禾認了慫,不敢再硬碰硬:“我沒有故意傷人,我爸爸剛去世,她就拿我爸爸刺激我,是個人都忍不住。”
陸宴禮聞言停頓了一下,還以為他聽進去了,葉蘇禾表情一鬆。
下一秒,男人凜冽的薄唇就挑了起來:“我真沒想到,你為了脫罪,竟然能無理取鬧到抹黑中傷嶽父。”
葉蘇禾表情一變:“我沒有無理取鬧,你要是不信,就先調查薑...”
“啊”,慘叫聲適時響起。
薑若月縮著身子,滿臉無措的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宴禮,對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叫出聲的,我就是太痛了,真的好痛好痛。”
陸宴禮心疼摟住她,就近看到她渾身遍布的傷,俊臉越發動容。
“若月傷成這樣,我實在沒心思和你吵架,你有什麼話,就留到警局,成為呈堂罪供吧!”
說完他抱起薑若月,與此同時警笛聲也趕到。
但他沒有停留,隻對警察吩咐了句好好教育,不要留情麵,就先走了。
葉蘇禾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仍被殘忍的拷上雙手,帶到警局。
一番審訊過後,她以故意傷人罪被判拘留五天,被關到陰暗不見光的囚室。
同囚室的獄友,每一個都滿臉橫肉、膘肥體壯,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善,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故意安排的,是對她不聽話不懂事,最冷酷的懲罰。
心是寒的,可無暇顧及,因為還沒多久,幾個獄友就如她所料的圍了過來。
“喂,新來的,你滿臉清高的,很瞧不起我們啊。”
葉蘇禾連忙解釋,可沒有用,拳打腳踢,如狂風驟雨,以比對薑若月凶狠百倍千倍的力道,落在她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忽然聽到一道驚呼:“血,她流了好多血。”
順著被踢中後腰的力道,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小腹處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撕開的鈍痛。
“我...”艱難張開滿是血腥味的嘴巴,想說點什麼,話未出口,眼前就是一黑,連帶著未證實的猜測,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裏。
“葉小姐你醒了?”周律師神色凝重,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才剛喝完,如山般沉重的表情,就壓了下來:“你懷孕了,又被毆打流產了,我借此機會繞過陸總,花錢把你保釋出來。”
沒有了啊?沒有了也好,反正那孩子即便活著,她也會想辦法把它打掉。
葉蘇禾抿著唇,沒說話,也沒什麼情緒。
“至於你爸爸...”周律師輕歎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等我找好墓地,聯係不到你,直接去殯儀館找你爸爸,發現他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隻剩一個空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