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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過敏的症狀似乎比往常嚴重得多，寧默不得不去醫院檢查。

醫院的走廊，總是彌漫著一股消毒水與焦慮混合的獨特氣味。午後的陽光斜斜地從盡頭的窗戶打進來，卻照不亮這片區域的冰冷與嘈雜。

人來人往，步履匆匆。

大部分患者都有家屬作伴，而她隻有自己一個人。

寧默站在洗手台前，抽了張紙吸幹手上的水分，忽然聽到旁邊的隔間有細細碎碎的微響。

她走過去一看，顧謙澤將徐之盈放到洗手台上，一手緊緊握著她的腰，兩人吻得深入又忘情。

徐之盈紅著臉，微微拉開一些距離，手卻環著顧謙澤的脖子，半推半就，“別......萬一有人來呢，被看到了，多不好......”

顧謙澤似乎很吃這一套，捏捏她的臉，“怕什麼，成年人你情我願的，難道你不想要？”

徐之盈於是紅著臉，把他勾得更近，“想要，阿謙，給我......”

接下來，就是一陣衣物摩擦發出的聲響，女人破碎又嬌羞的驚呼，和男人沉悶壓抑的低喘。

寧默就這樣站在門外，心口像被重錘狠狠擊中，瞬間的悶痛之後，是無數裂痕蔓延開的陣痛。

她想起了她和顧謙澤的第一次，那時候顧謙澤剛剛接受她的追求不久。脫去她的衣物是小心細致，整個過程克製又隱忍，一遍遍詢問她痛不痛，最後占有時，邊道歉邊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結婚後又有一次，她被鮮少喝醉的顧謙澤狠狠壓在床上，動作強硬、不容置疑，她痛得連連尖叫痛呼，連眼淚都要哭幹，也沒能換來一絲一毫的溫柔。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出國許久的徐之盈回國。

自那以後，顧謙澤再也沒有碰過她一次，無論是她穿性感內衣勾引，還是醉酒之後。

所以，其實從一開始，他對她就沒有愛吧。隻是被徐之盈拒絕後，自己剛好出現，填補了這個空缺罷了。

寧默檢查完，拎著開好的藥從藥房走出來。

迎麵撞上了顧謙澤和徐之盈，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性欲過後不自然的潮紅。

她站在幾步之外，看著那兩人默契而登對的身影，心臟像被細針密密地紮著，比身體的任何不適都更讓她窒息。

顧謙澤顯得有些心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寧默一點也不想聽。無論是解釋，還是羞辱。

就在她淡淡地瞥過眼，準備錯身路過。

突然，一聲淒厲的哭嚎像一把尖刀劃破了這片尷尬的氣氛。

“庸醫！你們治死了人！你們還我家人命來！”

一個形容枯槁、雙眼赤紅的男人揮舞著一把水果刀，在走廊裏瘋狂地劈砍著空氣。

人群瞬間炸開，驚恐的尖叫聲、哭喊聲、奔跑時雜亂的腳步聲混作一團。

保安從四麵八方趕來，卻投鼠忌器，不敢過分靠近。

暴徒的目光猛地鎖定了穿著白大褂的顧謙澤，認定他就是醫療事故的罪魁禍首。

“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 暴徒嘶吼著，持刀猛地衝向顧謙澤。

寧默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幾乎是本能地，一把將徐之盈緊緊護在懷裏，手臂一帶，將她推進了旁邊的診室。

他的動作快得沒有一絲猶豫，保護欲是如此鮮明而堅定。

而就在他完成這個保護動作的瞬間，暴徒已經衝到眼前。刀尖直直刺向了正好在他側後方、因驚愕而愣在原地寧默。

她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那把廉價的、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沒入了她的小腹。冰冷的金屬感之後，是滾燙的、撕裂般的劇痛瞬間炸開，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抬起眼，視線因為劇痛而開始模糊晃動。

但在那晃動的視野中心，她清晰地看到——顧謙澤依然保持著擁抱徐之盈的姿勢。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聲安撫著：“別怕，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