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很快提速,到了許家。
車內的氣氛焦灼,謝辭墨幾次三番想要透過後視鏡和許漾說話。
可嘴角動了動,又欲言又止。
許漾剛下車踉蹌了一瞬,被謝辭墨一把扶住。
他盯著她有些瘸的右腿,狐疑地問道:“你腿怎麼了?”
許漾摸著有些酸痛的小腿,被監獄大姐打斷的腿,又開始疼了。
收回看向陰沉天幕的目光,許漾隻是冷冷地看了謝辭墨一眼,“不關你事。”
“許漾,誰讓你這麼說話的?!”
“從小到大學的禮儀教養你都喂到狗肚子裏了?”
謝辭墨在商場上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企業輕鬆破產。
從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許漾隻是輕嗤一聲,抬腳離開。
這次回來,她隻想報複所有人。
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當看到門口站著的那三個人,許漾被壓抑的恨意又湧了上來。
許父許母正和許柔一同享受著周圍賓客的追捧和豔羨。
“天呐,正牌千金就是正牌千金,雖然從小養在鄉下,可這一舉一動都透漏著大家風範。”
“不像那個許漾,性子嬌縱,惹人討厭,天生一個狐狸精!賤皮子!這下終於好了,進監獄了吧。”
“看她還拿她那一張臉勾引誰!”
向來疼愛她的許父許母聽到這些話卻隻是動作僵硬了一瞬,隨後又正常地和所有賓客談笑風生。
許漾心口疼得快要滴血,可於事無補。
就算她現在立馬死了,也沒有一個人會心疼她。
是他們和謝辭墨一起毀了許漾本大好的人生。
許柔看見了她,也看見了她旁邊的謝辭墨。
她眼裏快速劃過一抹惡毒,換上一副柔弱的表情。
抱住了謝辭墨的手臂。
語氣嬌軟,“辭墨哥哥,你總算是把妹妹接回來了。”
許柔眼睛直直地盯著許漾,滿是得意。
“呀,妹妹,你怎麼穿得這麼破?”
許柔驚訝地叫了一聲,還試圖抓住許漾的手腕。
可卻被許漾一擋,避開了。
許漾聲音冷淡,“別碰我。”
許柔臉上立馬劃過一抹傷心。
“妹妹,你是怪我當年做錯了事情嗎?”
“你要是怪我的話,就打我幾巴掌就好了!你盡管打,我一點都不還手!”
她話音一落,拿著許漾的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打。
謝辭墨正好抬頭撞見,一把推開許漾。
許漾小腿斷了一截沒站穩,後腰猛地撞上門口的石柱子。
痛得鑽心。
許柔捂著臉,楚楚可憐地趴在謝辭墨的懷裏。
故作可憐地開口,“妹妹,你打我吧,打死我我都不會說什麼的,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辭墨哥哥再讓給你了。”
“你可以搶走我的人生,可是辭墨哥哥除外。”
“我可以失去一切,可唯獨辭墨哥哥是我的唯一。”
謝辭墨猛地抬頭,看許漾的眼神帶著隱忍的嫌惡。
他一副防備的姿態對許漾說,“許漾,我以為在裏麵這麼多年你會學乖,看來你還是那麼驕縱。”
“小柔對你一片好心,你搶了小柔十八年的人生還不夠,連現在都想著欺負她!”
謝辭墨尖酸刻薄的話像一根根綿密堅硬的細針紮在許漾的心上。
在監獄裏的生活完完全全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
可是在許漾的心裏,總是有那麼一片淨土為年少的謝辭墨留著。
被送進監獄的時候,她總會告訴自己,謝辭墨年少時恨不得把命送到自己麵前,他是不會對自己變心的。
可是到現在,她卻忘了,人心易變。
出獄的幾個小時裏,謝辭墨沒有一刻是偏袒過她的。
謝辭墨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許柔,也離不開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懲罰。
許漾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不過片刻,苦澀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決定複仇的決心。
她站起身,不顧後腰的疼痛,直起腰。
看著麵前這一雙璧人,冷笑了一下,“許柔,從始至終都是你欠我的。”
“你現在要做好的就是管好你的男人,別讓他出來勾三搭四。”
說完這句話許漾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在走出大門的時候,被一股大力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