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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最終還是沒舍得花88塊錢。

她氣衝衝地進廚房，給自己下了碗速凍水餃。

吃完，碗筷往水槽裏一扔，就準備回房。

“站住。”我叫住她。

“幹嘛？”

“你的碗，自己洗了。”

“我不想洗，待會兒你洗碗的時候順手洗了唄。”

她說完就想走。

我提高了音量：“林思思，我再說一遍。”

“把你的碗洗了。”

“否則，我就從你的工資裏扣錢，請家政來洗。”

她猛地回頭，眼睛裏冒著火：

“你憑什麼扣我錢？合同裏又沒寫我要洗碗！”

“合同裏是沒寫，但家裏的規定寫了。”

“自己的碗自己洗，這是我們家三十多年的規矩。”

“你作為家庭成員，就得遵守。”

“我現在是‘全職女兒’，是員工！不是家庭成員！”她理直氣壯地反駁。

“哦？”

我笑了，“那你現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的宿舍。”

“宿舍管理條例第一條，保持公共區域衛生。”

“廚房是公共區域，你弄臟了，就得負責清理幹淨。”

“你...”

她被我繞進去了，半天說不出話。

最後，她隻能不情不願地把碗洗了。

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毫不在意。

這才哪到哪兒。

接下來的日子，我嚴格按照合同辦事。

林思思每天的工作，就是陪我聊天，看電視。

一開始，她還敷衍了事。

我直接在月底的滿意度評分上，給她打了八十九分。

工資扣了2000塊。

她來找我大鬧一場。

“媽！你憑什麼扣我錢！我每天都陪著你了！”

我拿出我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記著日期和事件。

“9月10日，上午十點，陪我看電視時玩手機，被我發現三次，提醒後仍不改正，工作態度不端正，扣5分。”

“9月17日，下午三點，我跟你說老家王阿姨的孫子考上大學了，你毫無反應，情緒反饋不到位，扣5分。”

“9月26日，你...”

我一條一條地念給她聽，每一條都有理有據。

林思思聽得目瞪口呆：“你這是雞蛋裏挑骨頭！”

“不，這叫KPI考核。”

我合上本子，“林小姐，如果你對我的考核結果不滿意，可以申請勞動仲裁。”

“哦，對了，我們的合同可是公證過的，法律上完全有效。”

她氣得說不出話，摔門而去。

那之後，她工作態度果然“認真”了很多。

陪我聊天時，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生怕錯過什麼關鍵信息。

我說東，她絕不說西。

我笑，她就跟著笑。

我歎氣，她就立刻過來安慰我。

那演技，比電視裏的演員都好。

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她隻是為了那一萬塊。

除了工作時間，她跟我們幾乎零交流。

家裏的水電費，我算得清清楚楚。

每個月把賬單發給她，讓她轉三分之一給我。

她拖拖拉拉，我直接從她工資裏扣。

她氣得在房間裏大吼大叫，我也隻當沒聽見。

老伴看我們母女倆弄成這樣，心裏難受，總想在中間調和。

有一次，他偷偷給林思思塞了五百塊錢。

我發現後，沒說什麼。

隻是第二天，我就去把家裏的所有存款，都轉到了我自己的個人賬戶上。

然後，拿著銀行卡，當著他們父女倆的麵，改了密碼。

“老林，我們的錢，是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養老錢。”

“你要是想貼補女兒，用你自己的退休金，我沒意見。”

“但要是敢動我們共同的存款，別怪我跟你翻臉。”

老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林思思看到她爸也指望不上了，徹底老實了。

她開始意識到，這個家，是我說了算。

她想要舒舒服服地拿到那一萬塊，就必須看我的臉色。

我以為，她會一直這麼敬業下去。

直到那天，我故意在她的“下班時間”，製造了一場小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