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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考上大學後，趁著中秋節看望曾經的高中老師，卻從學校頂樓一躍而下。

等我趕到醫院時，醫生說女兒已經錯過最佳搶救時間，在路上就斷了氣。

我前九次舉著女兒遺像跑到學校要個說法，卻一次次被保安委婉驅逐。

“怪你女兒八字太弱，承認吧，我們生來就是雜草的命。”

直到第十次，校長帶著一眾老師，隔著鐵門，對我苦口婆心勸說。

“李晴教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女兒或許是上大學後精神壓力太大，自殺的，跟我們校方毫無關係。”

我天生能看見人靈魂的顏色，顏色越深者，作惡越多。

待掃過所有老師的臉，最終定格在一個男人臉上。

“鐘無複，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

鐘無複愣了一下，攤了攤手，“李教授，你要我說什麼？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女兒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這個情況應該問問張主任，晚晚要看望的人是他。”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任職老師可擔不起，你不能因為你是教授就可以隨意來壓我。”

我顫抖著身子，一句小小的任職老師就可以為自己開脫？

他周身纏繞著黑煙，甚至隱隱蓋過他的身子。

鐘無複一臉無辜。

我卻總覺得女兒之死一定跟他有關。

聞風而來的上層領導也繼續勸說我。

“李教授，你也是有名的教育專家教授，你應當知道老師有多無辜，孩子一個看不住就會犯傻事，更何況晚晚現在已經長大是個成年人，老師沒辦法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醫生已經檢查過晚晚的屍體，天台也看過了，確實是自殺。”

鐵門內的教職工接著說。

“是啊，況且她剛上大學，正是小女孩心思敏感的時候，老師難免會有察覺不到的時候。”

我死死咬著唇。

心思敏感？犯傻事？

不，我的女兒絕不會自殺。

晚晚一向性格開朗，我跟她之間知無不言，形同閨蜜。

即便是在學習壓力巨大的高三，她也依舊次次第一，陽光向上。

而在不久前大學中秋節放假，她興衝衝來看望老師後，卻莫名從學校六樓墜亡。

也是在一小時後救護車才趕來，最終錯過了最佳救助時間。

我領著女兒屍體那天，看見她身上有隱私處有大大小小的青紫，不僅如此，衣扣也少了一顆。

我便也明白，我的女兒在墜樓前受到了侵犯。

我將這些證據收集好上報法庭，狀告學校，但卻遇到難以想象的阻力。

次次被駁回，似乎有一股子無形的力量在極力阻止我。

但就在前天的無意中翻開的女兒的高中日記本，鐘無複名字的突然出現，讓我燃起了希望。

我要好好問問他，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鐘無複神情放鬆，滿不在乎，“李女士，我想你應該清楚，校方理解你的心情，可以賠你十萬塊作為補償。”

“補償？”我血氣翻湧，狠狠抓過鐵欄杆，吱呀聲響起。

“你們以為十萬塊就可以買我女兒的命嗎？”

“即便你們給我千億萬億，都抵不上我女兒一個人的命！我一定會告到底！”

“那您繼續告。”鐘無複插著手，無所謂道，“但現在是工作時間，請別影響我們正常工作。”

冷眼看過他，我曾查過他的背景，鐘無複身為校長的兒子，在校內蠻橫多年，聽說又憑著一張臉在校內揩油了很多小女生。

他明明最有嫌疑。

鐘無複接下來對我的問題閉口不談，既然如此，也別怪我使出特殊手段。

“你們好好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我手機裏傳來軟糯的童音。

“爸爸，爸爸快來救我！”

鐘無複匆忙撥過孩子的電話手表，卻無人接聽。

他臉色鐵青，捶著鐵門，“你敢綁架我兒子？”

我冷著臉，“隻要你們如實回答我問題，我自會保你兒子平安，否則......”

沒人敢惹失去孩子的母親。

我雙眼猩紅，不依不饒，再一次問出問過了無數次的問題，“我女兒最後一次是跟誰在一起？”

校長狀似安慰我道，“是張主任，李女士你別擔心，校方已經給他辭退了。”

答案依舊一致。

我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張主任的臉，他的眼神中閃爍一絲委屈，但嘴中卻說的是另一句話。

“對於晚晚的事，我很抱歉，李女士。”

當時我氣上心頭，未曾察覺到他的異常。

如今想來，他恐怕是為學校裏麵某人頂包的。